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然后被拒绝、甚或被羞辱,总之被贬低得一文不值?
陆斯年太阳穴突突跳。
爱谁谁,他不想再退了。
想“死”个痛快。
苏小漓像是觉察到了陆斯年心绪的波动。
她仰起小脸,侧头看向他,目光清澈。
像在港岛在夜路上“做树洞”那次一样,苏小漓在静静等着他先开口。
陆斯年也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真要命,这双眼睛最要命。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好半天,才又笑了笑,缓缓开口,声音轻柔。
“你觉得,他们两个算什么关系?”
这么问,总归给两人留了一份体面。
陆斯年指的是作家海伦和书店经营者弗兰克,也是在问苏小漓和自己。
海伦和弗兰克,20年间只通信,却从未没见过面。
海伦嗜书如命,通信伊始,不过是买卖海伦钟爱的旧书,不久由于战后的英兰国物资短缺,海伦便从米国给书店邮寄不少生活物品和食物。
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也是一份难得的情缘。
通信内容也从最初的找书,扩展到相互发牢骚扯家常。可爱、浪漫、理想,有情绪,有观点,也有爱恨离愁。
一个来自米国的率性、热诚、自由的灵魂,和一位英伦矜持、和蔼、可敬的绅士。
这段从未谋面的情缘,给双方带去了异常珍贵和温暖的欢乐。
可惜直到1970年,弗兰克去世后两年,海伦才来到她魂牵梦绕的伦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