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过两三刻钟,蔺不迟与姜霏再度回到客栈,两人空手而归,必定是没有追上此人,而见房内倒在地上杨大人,同样得知客栈内状况。 一见人回来,蔺不言立即询问状况:“如何?” “死了。”姜霏神情十分难看,她与蔺不迟反应可谓极快,从见到黑影到追去不过瞬时,但却未能抓到此人。 “怎么会死,莫非成了弃子吗?陈家背后人竟有如此大权利...”蔺不言疑惑不解,低声自语着,突然抬起头追问,“死状如何?” “刚追出去两三里,便见那人七窍流血挂在树枝上,死状极其骇人。”语罢后,姜霏给自己灌了一大杯茶水,毕竟夏日炎热,来回跑动也是口渴。 闻言,陆行知提问:“这人身上可有其他伤口?” 看到死人时,姜霏第一时间对其进行搜查,于她而言,比这恐怖的见多了,她倒也没有多害怕,反而还先蔺不迟一步行动,思索道:“我们搜身一番,未发现任何物品,也无其他伤口。” 听到这话,陆行知回道:“你们被骗了。” 姜霏反问道:“你是何意。” “被掉包了。”方才电光火石间虽混乱,但蔺不言意识到一丝不对劲,眼下听陆行知所言即刻得出结论,“你们追的那人早已逃脱,这个死人不过是个幌子。” “但我们探查过四周,并未发现其他痕迹。”姜霏发出疑问,她年少入江湖,见过不少腥风血雨,遇上这事习惯性寻查周围,见荒郊野外并无人烟,也无其他异状,才作罢回到客栈。 “此人是毒发身亡的,但其动作明明如此迅速,你俩都不一定能追上,又何必引毒自尽,而且...”陆行知顿了顿,从怀中掏出暗器藏叶,“他中了此物,身上该有伤口。” “陆兄能确定吗?”对于这位白衣子鼠所说的话,蔺不迟向来听一句,信半句,何况还是拐走不言的人。 陆行知身子往后一靠,抵着床柱,用平淡声音问:“蔺公子,这是何意?” 蔺不迟笑道:“阁下武艺虽高强,可凭感觉断定万是不行的。” 两人宛如置气般斗嘴行为,让蔺不言实在无法理解,她走到门前反问:“你俩还是垂髫稚子?” 随后蔺不言蹲下,伸手朝二楼廊道靠近边缘处一抹,指尖沾上暗淡血迹,语气不善:“陆行知,下次不如直接说。” “你可错怪我了。”陆行知低下头,满脸沮丧之意,声音闷闷的传来,“他们二人提起后,我才发现。” “......” 怎么感觉这话里带一股委屈。 蔺不言一噎,一时无言以对,含糊“嗯”了一声。 “哎!”姜霏猛然想起昨夜打斗,一拍桌子站起,“怎得忘问那蒙面黑衣人,看起来有点古怪。” “的确如此,杨大人为杀我而来,但半路出现黑衣人的目标...”蔺不言起身,用随身手帕擦了擦指尖,视线落在屋内陆行知身上,“明明朝着陆行知,难不成是你的仇家?” “就算有仇家,也摸不到我的行踪。”陆行知思索一阵,忆起昨夜那人种种行迹,抬起头单眉一挑,“那人杀意很重,每一招都刻意将你支开到一边,似乎不想伤你。” 当即,蔺不言猜出话中含义,摇头否认:“昨夜那人内力极强,沈瀛的功夫达不到此种境界。” “世上奇闻数不胜数,昨日未见的人,今日说不准就有万千变化。”陆行知并未全盘否定,而是换用另一种方式,以譬喻而行。 “这...”蔺不言心中迟疑了,况且那黑衣人行迹的确古怪。 “无须浪费时间做无任何根据推测。”站在近房门外的蔺不迟出声打断,紧接着目光穿过隔断的屏风,看向倒地的杨大人身上,“这条线索暂时无其他办法延伸下去,但至少得知陈家参与其中,如今该立马启程前往磐安才是。” 此前宫中探查也得知那处还有幕后者未查到的东西,虽不知为何物,但一离开上京前往磐安便百般受阻,一方面为许温之事,另一方面磐安的东西定对其十分重要,蔺不言心中极为赞同兄长的话,必须要尽快到达磐安,但总感到似乎不太对劲,这才意识到:他怎么也要一同去磐安县! 待她抬起头,才意识到兄长目光不知何时盯着身侧陆行知,便迟疑开口:“你...也要去磐安?不是前往临安有公事要办吗?” “你何时变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性子了。”蔺不迟瞄了眼自家妹妹,淡淡话语音传来,“再则,身边放个江湖恶徒,不仅引来杀手,还无法解决,白痴才会放人独自前行。” 蔺不言:“......” 得了,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