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的味道不好闻,邱望之打了几鞭子的艾涛用一个奇怪的姿势蜷缩在草堆里。 “艾涛,刚才在校场,我听你振振有辞,现在能跟我细说说吗?”何小官态度和蔼。 可能是因为太疼,艾涛吸溜了两口气,认真道:“主公拉着如此多的辎重,即便昼伏夜行,也不可能瞒住官军斥候的眼睛,他们肯定会派出骑兵沿途袭扰,这样的话,即便我们能打赢,也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弟兄,付出多少代价!” “哦?你说这样打不行,那你可有良策?” “有!” “说!” “主公你想,即便你打下了京都,是不是还要回过头来攻打京都跟河东郡之间的十余个郡县?既然如此,何不亦步亦趋,一个城一个城地向前推进,打下一个城,控制一个城,稳定一个城,这样粮草等都有保障! 咱们有红衣大炮,还有火铳,攻打这些小城手到擒来,伤亡必定很少,甚至于,下他几城后,其他城可能因为太过惧怕而直接开城门投降了! 待我们推进到距离京都最近的高邑县,就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距离,他们还如何伏击我们?” 听了艾涛的一番高论,何小官跟邱望之都愣住了,没想到一个百夫长竟然有如此见地! “望之……我的确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何小官是个勇于认错的人。 “我也是……” “艾涛,你是百夫长对吧?现在起,你是千夫长了!你提的应对之策很有道理,我们会考虑的……邱将军打了你,你不会记恨他吧?” 艾涛不好意思的笑笑,“当然不会,只要能打胜仗,再打几鞭又如何?” “来人!扶艾涛去治伤!” “是!” 何小官跟邱望之走出马厩,“望之,艾涛是个人才,再考察下,若人品优良,可重用!” “成!这回是我错怪他了!可是外头那一万骑兵已然集合起来了……” 何小官思虑片刻道:“你和郭穣领这一万骑兵,带十门红衣大炮先向南进发,在临安和榆阳两县补给粮草后,攻打其东南方向的宛陵县,记得要先礼后兵,要是他们想得通的话,能不动刀兵最好!” 邱望之道:“你真的打算采用艾涛的策略了?” “兼听则明!叶将军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他的兵士白白牺牲……” “我这就出发!” 看着大部队离开后,何小官忧心忡忡地往回走。 叶如卿逝世的消息闹的叶舒日日哭泣夜夜噩梦,吵着闹着非要去京都给父亲守陵! 还怀着身孕的她,怎么能不让人担忧? 于是何小官让人将她接到了上庸郡,叶如卿一去,她留在朔方郡已经没有意义。 回到府衙,何大榜跟老黄正坐在院中闲聊,看到何小官惊讶道:“你没随军出征?” “我改变主意了,明日回临安县,你要跟我一起回吗?” 老黄诧异道:“仇不报了?” “当然要报,只不过有个聪明的小子给了我一点建议……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舒儿怎么样?”何小官眼神朝屋里瞥了瞥。 何大榜叹气道:“还是不大愿意吃饭,早上只吃了一点玉米粥……我先不回临安县了,回去也放心,在这里也许能帮上一点忙,哎,这婚事变丧事,叶大将军可惜了……小官啊,你可要好好照顾舒儿……” 平日满嘴跑火车的何大榜到这上庸郡倒是十分乖巧,在宣国人心里,叶如卿就是一座最可靠的靠山,必须敬着。 “也好!” 何小官走进房间,叶辰希跟叶舒兄妹俩都在那呆坐着。 有点伤,只有时间来治,这个道理何小官懂,所以也不多劝,只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报得大仇,然后将叶如卿重新好好安葬! 安排好了叶舒在上庸郡的一切,两日后,何小官带着几名亲兵赶赴临安县! 临安县东南三百余里的宛陵县面积不小,那姓冯县令不出所料的没有接受劝降。 自打跟常宽以河东郡南北分治之后,官军就在离河东郡最近的几城增兵,不大的宛陵县也有数千守军,早已超过正常规制。 “冯县令,我主何小官誓要一统大宣,不忍生灵涂炭,你若是个明白事理的,就快快出城投降,我主仁慈,不会加害于你!” 邱望之的话完全没有起作用,城内反倒传出叫骂声:“何小官,你这乱臣贼子,你想篡位谋反吗?像你这等逆贼祸首不除,必定乱国祸民!” “冯县令,我再劝你一句,如若不降,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没有应答,反倒有箭矢从城墙上射下来,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