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穣并没有走远,高强追上他后耳语了一番。 翌日,何小官就从郭穣口中听到了在希望之城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也许我们步子迈得大了点,必然会有敌人不甘心的,想完全预防不可能,派人告知雷伉即可,让他试着调查,多加防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马上派人去!” 郭穣走后,老黄走进帐中,“走吧!礼物都准备好了!” “出发!” 两人是要去妙陵,钟离老人救了吕青云一命,也相当于救了他一命,少不了要去拜访感谢一番。 大大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何小官并不着急,后头跟着几十名侍卫和一辆马车一起慢悠悠地走。 “我现在能体会钟离老人骑驴的心情了!”何小官眯眼道。 老黄抽着烟袋,回了一句:“就你感慨多!” 对于老黄的“出言不逊”,何小官从来不在意,自顾自道:“骑兵骑马驰骋时候,看到的是草原的广阔,钟离老人骑驴晃悠的时候,看到的是草原的温情……” “草原是多变的,不同的心情看到的草原也不同……” 老黄一向对何小官“无病呻吟”式的感叹嗤之以鼻,转移话题道:“你爹捎信来了,说要你回清风寨过年!” “不还有一个多月呢,这老家伙这就打算过年了?” “如今临安县算得上安居乐业,老头子不缺钱,山上兄弟也没剩下几个了,他不琢磨这些还能干嘛?” “山上还有两股土匪,如今怎么样了?那个穆陵容……” 老黄白眼道:“你想问问那娘们就直接说,还拐弯抹角干嘛?” “好吧,那个穆陵容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不过他那个义父貌似患了重病!” 何小官惊讶道:“你如何得知?” “董勇的信鸽,时常会给我些消息!” 何小官怅然若失,临安县,的确很久没有回去了! “董勇还一直窝在临安县太屈才了!” “他很内秀,不应该到北边来,日后在南方会有大用处!” 日后?南方? 何小官抿嘴一笑,将来的事儿谁说得准? 倒是现在,感觉能在北莽当个王也不错! 何小官并没有君临天下的执念,直到现在,他所征服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看不惯罢了! “也好!这个就叫人才储备!” 人才储备?这个词老黄没听过,但感觉还挺有道理的。 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鹰唳,尖锐悠长,似乎有一种撕人魂魄的力量! 何小官忽然觉得那就是钟离老人的“天巡”! “老黄,我们快到了?” “是,前面还有几里路……” 何小官拉了拉缰绳,加快了速度。 到了妙陵,感觉有些不寻常,那个通往地下室的洞口前站了几个人,走近一看,那洞口竟然已经被山石堵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钟离老人在哪?” 那几人也诧异地看看他一行人,一个消瘦的年轻人上前:“我是钟离庆文,家父因患重病,几日前已经去世,不愿意离开这妙陵,所以就直接安葬到了里面,小先生认得我父亲?” “认得……认得……”,何小官懵了,这才多久,竟然阴阳两隔了! “父亲说,他死了也守在这里,无需葬礼,后世的活人不必守了,不能让活人给死人陪葬,如果妙王后要怪罪,就只怪他一人…… “刚才飞过的是天巡吗?” “是!也许是父亲临走前对它说了些什么,它在这门前守了两天两夜后也飞走了,现在它自由了……” 何小官不知该说什么好,正在踟蹰间,钟离庆文忽然问道:“你就是何小官吧?” “哦?你如何得知?” “猜的……现在这草原上大概只有你有这种气派,正好,父亲有一封信要我交给你,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钟离庆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与他。 “这信里写的什么?” “这是父亲给你的信,小生并未拆看……” 何小官哦了一声,展开那封信,上头只有一行字:静月潭有隐士孙道淼,擅勘矿藏。 这……原来钟离先生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和志向! 何小官的手有些颤抖…… “父亲一生喜好清静,先生,若无要事,就请回吧!”钟离庆文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