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卿感觉自己老了,精力不济,腿脚也不如从前灵活。 去岁除夕一次大战,再加上几个月前何小官在月牙坳消灭了木黎华的大部,如今的莽军早已不是曾经的强敌,甚至算上不上一个真正的对手,二十万大军还未全部出动,就已将冒顿和岱钦两位将军的几万人围了起来。 而这一切,很大程度上都拜何小官对青州的经营,有足够的钱粮,有足够稳定的后方,才能拥有强兵! 就像现在,在这已经入冬的大草原上,即便河东郡以南由于朝廷征兵过多面临缺粮,青州却未受多大影响,叶如卿还可以住着厚实宽大的帐篷,吃着烤羊喝着美酒,兵士们也是一日两餐吃饱穿暖。 有时叶如卿甚至会感叹,这种“奢靡”的日子完全是在消磨他作为一个将军的意志! 围而不打,是为给何小官争取时间和空间,叶如卿相信何小官做的是正经事儿,虽然自己这种“老朽”有些看不太明白。 今日艳阳高照,似乎也暖和了一些,叶如卿走出大帐晒太阳,身上穿着貂皮做的大衣,厚重的靴子踩在发黄的草地上簌簌作响。 “爹……” 叶辰希打马而来,好像挺着急。 “爹,乌兰亚托出事了!” “哦?”叶如卿第一反应是何小官出事了,脸上立刻紧张了起来。 “是莽国的国王,驾崩了,传位给了四王子……” 四王子?叶如卿心中盘算着,这个四王子大概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不过他也能理解其中的缘由,只剩下他一个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还以为何小官在那称王了呢!”叶如卿嘴角勾起一丝笑,“看来他还没有这么蠢!” 的确,外面还有莽国几万大军,没有山穷水尽之时还能被挟制,如果何小官直接称王,这几万人必定做困兽之斗,即便能镇压下去,伤亡也会很大,所谓围城必阙,就是这个道理。 “何小官已经率部往这里进发了,现在我们的难题是……要不要放冒顿和岱钦两位将军回去吊唁他们的王?” “当然要!打仗归打仗,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但每人只准带一百亲兵!另外,送一些粗粮过去权作慰问!” “好,我这就去办!” “不忙,辰希,我要问你,要是有一日爹走了,你当如何?能否领得了这二十万大军?” “爹,怎么忽然说这个?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呢,再说您知道我志向不在此……” “呵,你去忙吧,抽空找邱望之将军需之事接下来,也该挑些大梁了!” “知道了爹……” 叶辰希骑马离开,叶如卿又在外头待了半日,刚返回大帐,就有传令官来报:“大将军,何将军有书信送来,他要图门河一带,过十几日才能和将军汇合!” 图门河?叶如卿有些诧异,不知道何小官打的什么主意。 他也不愿多想,因为多半想不明白,这个何小官鬼主意太多,很难猜透。 “知道了,莽军情况如何?可有异动?” “方才两位将军率少量亲兵离营,大部队并无异动,但是他们的粮草好像并不充足,最近时常有兵士偷偷出去打猎。” “不超过二十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也不能给人围死了……” “是!将军,是否安排斥候跟踪冒顿和岱钦将军?” “不用了,他们是去吊唁他们的王,这个时候不会出岔子的……” “领命!” ………… 三日后,冒顿和岱钦两将军骑快马赶回了乌兰亚托,目光所及之处,跟他们想象的截然不同。 城墙确实被大炮炸开了几个缺口,但已经有人在重新修葺,而且工匠大多数是宣国兵士,更诡异的是,少数的莽人和那些宣人兵士相处的却极其融洽。 城内的确有些悲恸气氛,却不是死气沉沉,除了戏园子赌场之类因国丧而暂时关闭以外,其他商铺似乎比从前还热闹一些。 也没有看到驻扎的何家军烧杀抢掠,甚至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只是校场有他们的军帐跟火头军。 “大哥……这?”岱钦将军感觉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假的乌兰亚托。 冒顿又何尝不是这个感觉,揉揉眼睛道:“快去王殿看看吧!” 两人到达王殿之时,国师哈达已经在门口迎候。 “两位将军,快里头请吧!” 两人进入殿内,自然是先入灵堂吊唁一番。 先王呼延聪曾经和他们并肩而战过,君臣之间的感情非后世所能比,想起过去种种,冒顿泪流满面。 “两位将军,王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