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昏暗,王殿内开始掌灯,初次坐在王座上的呼延格达很不习惯,甚至有些胆战心惊。 这王座从能感觉到那种孤单。 独断专行?独是孤独的独。 他本无此志向,只愿做个逍遥王爷,可天偏不遂人愿,将他这个平庸的“无用之人”推了上来! “王上!国师跟何小官朝这边来了!” 近侍的一声通报,让呼延格达更加惴惴不安,结巴道:“快!你们看看寡人坐在这里像个王吗?” “像……不……奴才该死!不是像,王上就是王……” “好好!寡人是王,切不可失了北莽的国威……” “王上英明!”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何小官一行人直接走进殿内。 这王殿他已经是第二次来,只不过上次王座上坐着的是呼延聪。 “来人可是何小官?”呼延格达故作威严。 何小官眉头一皱,缓缓上前,顺手就将清泉剑拔出了半截! 刺啦一声响,彻底吓破了这位王的胆子,竟然连滚带爬地从王座上跌了下来! 何小官忍不住笑了两声,那王殿近侍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持刀上殿,还对我王不敬……” 哈达呵斥道:“住嘴!” 近侍激怒了郭穣,抽刀挥去,斩落他头上的帽子。 在胜利者面前,王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这何小官不纵兵大开杀戒烧杀淫掳,哈达就已然谢天谢地了! “还不快滚下去!”哈达又开口。 近侍终于识了时务,捡起帽子,落荒而去! 何小官将清泉剑收进剑鞘,煞有介事装模作样的坐到了王座上,和呼延格达的感受不同,他瞬间就找到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原来做个王真的很爽! 老黄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差不多的了,该说说正事了!” 何小官咧嘴一笑,也觉得刚才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遂招招手,“莽国王上,来……” 呼延格达怯生生地走上去,何小官让出王座,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上去。 “莽国王上,我想你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了,我冤啊,明明是为了两国百姓能够友好通商,却遭你那三哥无端陷害,现在莽国的百姓都觉得是我杀了你二哥,所以这事呢,还得做个了断!” “何……何将军,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哥已然交给将军,您看……还有什么……” “王上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是直言不讳了,明日巳时,在校场,我的冤屈自会向贵国百姓言明,希望你也能到场!另外,为了防止日后再发生类似事件,为了保证商路的畅通,即日起,我何家军需在莽国驻军……” 哈达倒吸了一口凉气! 驻军?这算什么? 这就是说,莽国王室日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何小官的监视之下,都在他何小官的刀刃之下! “何将军,这驻军之事……” 还没等哈达说完,何小官就打断道:“本将军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是来向你们通告的!郭穣,咱们走了!” 哈达呆若木鸡! 何小官没有再回国师府,虽然哈达很快又亲自来请他,也没有去复子号,而是回到校场和兵士们一起扎营,睡在了帐篷里。 有好事的百姓偷偷来看,感叹这位将军进城后的所作所为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没有到处杀人抢东西,也没有强抢民女,甚至没有住进任何一家民宅,没有打扰到任何人…… 北莽清冷,夜慢慢流过。 天刚蒙蒙亮,何小官已经早起练剑,那剑术大有炉火纯青之势, 伙头军已然做好了早饭,香喷喷的玉米粥。 “主公,今日如何安排?”郭穣来问。 “很简单,将徐荣佳一伙和呼延戎迪都押到这里,让他们自己说出自己的罪行,最重要的,就是要敲锣打鼓的,让全城百姓都知晓,来的人越多越好!” “明白了,末将领命!” 对于乌兰亚托的百姓来说,这是极其戏剧性的一天。 校场的旗杆上绑着曾经的三王子,还是二三十个宣国人被按在地上,四周戒备森严,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国师哈达和刚刚登上王位的呼延格达。 “莽国的乡亲们!”何小官开口,“我就是这些日子被你们恨得牙根疼,早在心里大卸八块的何小官!” 人群中一阵骚动,看得出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 何小官一眼看到了昨天遇到的那个络腮胡,此刻他就在人群中,满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