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官军中,常宽最信任的人是齐梁川,实际上却是很不起眼的钟子兮! 从临安县“溃败”回来,钟子兮就被“贬”为一个千夫长,但是背地里却接受了常宽的授意,暗中盯着营中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都要向常宽汇报。 深夜,常宽在书房来回踱步。 “老爷,钟将军到了……”家丁来报。 常宽迎到院中,上前握住钟子兮的手:“子兮……你可来了!” “大人,您这么晚找我来,是因为陛下到蓝田大营的事儿吧?” 常宽欲言又止,眼睛四处瞟了瞟,轻声道:“咱们进屋说……” 两人进屋关好门,吩咐家丁把住门不许任何人打扰。 “子兮,今天陛下突然去了蓝田大营……营中将士有何反应?” “大多数兵士都很激动,毕竟那是皇帝嘛,至于那几名将领……”,钟子兮停顿了一下。 “你尽管说!” “大人,这些日子我也留心了一下,齐梁川倒是没有什么,贪财好色之徒,只要于他有利,其他都无所谓,倒是那个周骁……感觉野心太大了点!这样的人只怕不好掌控!” 常宽若有所思,愣了愣问道:“陛下在蓝天大营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说让大家效忠朝廷之类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大人,以末将看,只要您在,官军就是您的!陛下从登基以来,几乎就没有问过朝政,一切都是您亲自操办的,将士们还是跟您一条心!” 常宽笑了:“子兮啊,还是你最懂我!只是那个周骁,你平时要多加点小心,毕竟他管着虎贲营,就连我府衙周围都是他们的人……” “大人放心!子兮一定和大人共进退!” “好好,子兮啊,我知你对酒色之类都不甚欢喜,就喜好收集些兵器,所以去南方的时候特意让人寻了这一柄狼牙戟……” 常宽拉开一个布帘,后面的戟赫然屹立。 戟身长约一丈,戟端呈灰黑色,如狼牙般青森恐怖! 狼牙戟最适合骑兵冲杀,是真正属于勇士的兵器! 钟子兮伸手摸了摸,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之物! “子兮!从今天开始,我升你为蓝田大营的偏将军,仅次于齐梁川!你要替我看好整个官军,如果军中谁有异心……你可先斩后奏!” “末将谢大人提拔!子兮永远是大人的人!” 钟子兮是个武人,江湖大义对他来说太遥远,他的义气只限于个人情谊,谁对他好就是他的恩人。 送走了钟子兮,常宽的焦虑稍稍缓解,在院里子愣神,看五夫人房里还亮着灯,似有嬉戏声传出。 “哎呦,你就不能让着我点……” “已经让了你两局了,这回非得赢了你……咳咳,不可悔棋……” “……” 常宽悄悄走过去,猛的推开门,竟然是常伯玉在和五夫人在下棋,两人的语气神态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你们……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成何体统!”气愤之下,常宽浑身颤抖,脸色涨红。 常伯玉不以为意,淡然道:“我只是跟姨娘下个棋,你想什么呢?爹啊,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 “混账东西!” 这事儿,若是常伯枫所为,常宽丝毫不会惊讶,那本就是个登徒子,没指望他继承家业。 可是常伯玉一直以来还算的上贤良,怎会有如此出格的举动? 暴怒的常宽目光环视一周,这妇人的房间里甚至找不出个坚硬之物,只好抡起一个板凳朝常伯玉砸过去! 砰的一声,常伯玉没有躲,而是伸出手臂挡住了那一击,凳子被撞的四分五裂。 常宽后退一步,惊讶的看着常伯玉满脸的淡定,缓缓朝他走过来,压低声音道:“爹,那皮伍虽然咬死不说,但是我娘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小心她半夜来找你!哈哈哈……” 常伯玉说完大笑着走出房间! 常宽愣了好大一会儿,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血丝…… 这小子,总归是有过不去的心结! “老爷……我……是伯玉他非要下棋的,以后我……我再也不敢了……”,五夫人被他的样子吓坏了,说话结巴起来。 常宽缓缓走过去,抡圆了胳膊抽了她一巴掌! 白嫩的脸上立时现出几道红色指印,嘴角也渗出血来! “混蛋!都是混蛋!都疯了……” 常宽自己才是疯了!他头发已经被自己的手揉的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