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书院院长郑笑愚一家昨夜被一伙不知来路的土匪屠杀殆尽,未留一个活口,家中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这是叶如卿进京后听到的第一桩奇事。 其实明眼人都清楚,这绝不会是土匪所为。 京都有那么多的商贾巨富,豪门贵族,这土匪是有多不开眼,非要去抢一个书院的院长还把人全部杀光? 更何况现如今京都城内和四周汇集了大量高手和几万兵士,这么大规模的土匪根本进不了城。 叶如卿骑马从中心的街道穿过,有百姓驻足观望,作为宣国最受爱戴的大将军能认出他来的不在少数。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奋威将军回来了!” 原先还不敢确定是他的百姓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呼喊道:“奋威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叶如卿频频摆手示意! 同一条路上,几百步开外的八抬大轿里坐着的常宽厉声问道:“后面怎么回事?” “回大人的话,是奋威将军到京都了,有百姓在……在跪拜!” 常宽撩开布帘回头看了一眼,吩咐一句:“快些进宫吧!” “是!” 常宽也经常骑马经过这条路,可是百姓全是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叶如卿受到的礼遇让他很不舒服! 可是在宣国,谁敢拿奋威将军怎样? 叶如卿向来治军有方,麾下将士视他如君如父,如若他有不测,青州的二十万虎狼之师顷刻间可吞噬一切! 想到这里,常宽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冷峻起来,吩咐了一句:“快!进宫面圣!” “常大人,陛下在未央宫刚起床,正请您进去呢!”一个小太监过来传旨。 常宽随之进入,刘显正背对着他由两名宫女伺候穿戴。 “老臣常宽拜见陛下!” 刘显问了一句:“天下太平吗?” “太平!太平!臣这么急进宫来,是想告知陛下,奋威将军已然进城,估摸着一会儿就会去清凉殿……” “哦?带了多少兵马?” “仅几十随从!奋威将军未坐轿,而是骑马过市,一路上颇得百姓爱戴!说句大不敬的话,恐怕比陛下还要……” 刘显皱了皱眉头,仰头叹道:“此人若反,谁能治得了他?常爱卿啊,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将其拿下……青州大营那二十万大军会不会顷刻之间就反了?” “陛下……这个险冒不得!”常宽苦笑一声。 “朕早就下旨让你征召新兵,如今进展得怎样了?” “陛下,京都周边军队数量已达近八万,自从陛下下旨,老臣一日不敢怠慢!只是这新兵战斗力还差很多,跟奋威将军麾下的虎狼之师相比相去甚远,……陛下,暂时对奋威将军只需以礼相待,老臣坚信,他还是会忠于朝廷的!” “常爱卿啊,你真是时时刻刻为朕着想,朕理解你的苦心,这就去清凉殿。不过,军队还要抓紧征召训练啊,等咱们也有几十万虎狼之师在手,那才真是天下太平!” “老臣领旨!”刘显一个头磕在地上,看起来忠心无比。 君臣二人步行到了清凉殿,叶如卿已经跪在了刘寿的牌位前。 刚一进城,不曾还家,也没有拜见新帝,而是直接到了灵堂! “皇上驾到!”有太监喊了一句。 叶如卿愣了一下,缓缓站起来身来,满脸凝重地看着刘显,正欲下跪,被刘显拉住:“叶爱卿,不必多礼,你为我大宣驻守边疆,功劳巨大,来呀,赐座!” “陛下言重了!替朝廷守疆本就是老臣分内之事!”叶如卿说话间,目光凌厉地看了常宽两眼,“只是,我青州大营自年前就未曾得到过朝廷一粒粮草,不知道是陛下您没给呢,还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扣下了?” “哦?”刘显一脸尴尬,下意识地看了看常宽。 “大将军啊,我知道你在青州不容易,可是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南方叛贼刚刚平定,之后那个何小官就来闹过一回,陛下也是担心京都的安危,一直在征召新兵……” 叶如卿怒了,“常大人!如果莽军入关,就你弄来的那些新兵蛋子不过是任人砍杀的南瓜!谁都逃不掉!” 常宽被说得面红耳赤,嗫嚅道:“听说大将军和那个何小官关系甚密……” “没错!如果不是他帮我搞粮草,我二十万大军早就饿死冻死了!常大人!我是个将军,不懂得你那些小九九,何小官为何到京都发难你比谁都清楚吧?临安县那个傅家作恶多端,当时又赶上幽州的流民大批前往,是何小官救了全县人!手段虽然狠辣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