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陵容比何小官大一岁,年方十九,是大当家,也是小姑娘一个,不能免俗地喜欢些脂粉首饰之类,时不时扮成男儿郎去临安县城买一些回来。 按说在那个时代,早已到了婚配的年龄,只是她这身份却是个麻烦事,总不能下山抢个帅小伙来当压寨相公吧? 慌慌张张骑马回到柳林寨,躲进自己的闺房,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儿,脸上又烧起来。 哎,这都是命,如果自己的父兄还在,哪里会有这些许烦恼? 那个何小官,从一个傻子,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些讨厌,又有些撩人,心中对他充满了好奇,想恨,偏又恨不起来…… 今夜,注定有一个不眠人。 可是对于何小官来说,下午的事儿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心中并没有太多波澜。 劳累多日,这回突然有了一个大掌柜替他打点一切,轻松下来的他跟老黄弄了一桌不错的菜,当然少不了天香酒。 “小官,你说你想去北莽是真心话吗?” “当然!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不是为了那个叶舒!” 老黄端着酒碗,眼神迷离,“北莽!那地方跟这里完全不一样!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有羊群有骏马,天很蓝……” 何小官笑道:“看你那陶醉样,你这就叫附庸风雅!有本事你写一首诗出来!” “切,有本事你写一首出来!” 何小官眼珠一转:“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老黄又一次惊愕,“靠,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是突然中邪了!” “比中邪严重!” “滚蛋!尽说鬼话!” “……” 这一老一小,变得越来越没大没小,没主没仆,斗起嘴来像说书的一样。 突然放松的何小官喝得不少,被老黄和店小二一起扶上房间。 “哎,竟然想去北莽,你小子胆怎么就这么大……不过,你娘要是看到你现在的出息,不知道该有多高兴……”老黄轻声念叨着,伸手给他将被子盖好。 翌日,客栈里一阵吵闹将何小官吵醒,伸头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老高了。 “少爷!我来了!” 是二狗的声音。 “嗨,二狗!这边!我在这边!”何小官一边穿鞋一边喊道。 二狗和张青两人推门而入,“哈,少爷,我来了!” 何小官站起来扶住他的肩膀:“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到酒坊去,可以干点杂活,但是最重要的是去保护他们……” “中!少爷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还有,县城不比清风寨,二狗这个名字不能再叫了,你有别的名字没?” 二狗摇摇头。 “那你姓啥?” 二狗还是摇头,“我没见过爹娘,也没有人跟我说过……” 何小官一阵鼻酸,轻声道:“那你跟我一个姓好不好?从现在起,你就叫何崇山,如何?” 二狗笑得像个孩子:“中!太中了!何崇山,好听得紧!” 张青接过话茬道:“二狗,你现在是少爷的兄弟了!” “你们都是我的兄弟!但是到了酒坊,都要听从樊掌柜的安排……” 张青似乎有些不情愿:“少爷,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别给咱酒坊弄黄喽!” “呸呸!少爷我的眼光你们还不信吗?不管怎么说,就是要听他的,慢慢的就明白了!” “是是……” “走吧!咱们过去看看!” 三人正欲出门,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恩公!恩公!不好了……” 是小翠? 何小官急忙出门迎上去,小翠几乎是连跑带爬,差点摔倒。 “怎么了?”何小官扶住她。 “恩公……不好了……老爷被……老爷被京都来的人抓走了……”小翠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隔壁的老黄听到这话,急忙走出来,“小翠,不要着急,说清楚!” “大早上的……就有十几个身着官府的人,都挎着刀,领头的手里拿着圣旨,说什么董县令勾结匪类残害忠良……还说什么已经惊动了皇上,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何小官喃喃道:“这是那个太常卿在报复!老黄……怎么办?我们不能让他们把大人带走!不然拼了吧!” 老黄不愧是老江湖,手扬了扬:“不可!小官,你跟衙门里的人熟,带着小翠赶紧回去说服衙役和师爷,骑马追上他们!张青和二狗,你们两个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