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抬起一个不算小的弧度。 “降谷君,”她学着那些公安的说法,这样称呼他,“这才是你的真名字吗?” 小鹿一样湿漉漉的黑色眼眸盯着他,有一种脆弱的忧伤感。 降谷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对她说:“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 乌丸春苏一怔,突然觉得“透君”这个熟悉的称呼好像一下子就变得陌生了。 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她好像永恒性地失去了十九年来最重要的东西。 不一样了,哪怕是同一个人,同一种DNA构成的躯体,面前这个男人都不再是安室透了。 他有一双正义感过分强烈的眼睛,永远抚不平的眉峰好像隐藏着无数重要的任务。 就像未经温室玻璃窗过滤的阳光,直接照射在艳红娇/嫩的花瓣上,让完全适应不了这份灼热的玫瑰花凋谢枯萎。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乌丸春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但是话刚出口,她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她知道,自己应该在惧怕着对方给出的答案。 “五年前,为什么在我和雪莉之间,选择了我?” 安室透的身份是假的,但安室透却没有对乌丸春苏说过一句假话。 只要她问,他从无隐瞒。 这一次,也是一样。 他说:“因为我需要朗姆和贝尔摩德的情报。” 乌丸春苏似乎早就对这个答案有所预料,但当她听到对方真的这样说时,不免还是觉得心脏一震。 她突然感觉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眼前微微发黑,头重脚轻,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降谷零拉住她的胳膊,才让她稳住重心。 “没关系……”乌丸春苏不着痕迹地推开男人的手,然后往后退了两步,淡淡地说,“中午忘记吃饭了,有一点低血糖而已。” 实际上,她今天连早饭都没吃。 因为惦记着和雪莉的见面,而硬盘里的东西也是通宵好几天才整理出来的。 如果是以前,她会下意识地寻求对方的帮助,但现在她已经不想再这样做了。 现在,她的第一反应是将他支开。 “我想要热可可,”她小声说,“要带两只天鹅拉花的那种。” 热可可的温度比普通咖啡的温度更高,对奶泡的破坏力也更强,这种高难度的拉花技巧,整个米花町除了波罗咖啡厅,也没有其他人做得出来。 她目送男人离开审讯室,紧绷的心脏终于舒缓了一些。 但还是觉得很难过。 低血糖带来的作用,让乌丸春苏慢慢地放任自己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 她似乎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久到她以为自己好像已经快要忘记那种心痛的感觉了。 黑曜石一样的双眸缓缓睁开,模糊的视线慢慢对焦。 “醒了!乌丸小姐!”坐在病床旁边的风见裕也有些激动,跑出去叫医生了。 乌丸春苏想抬手拦住他,告诉对方自己没事,却不料根本抬不起手。 视线下移,就看到苍白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头,冰冷的液体缓缓流入血管。 视线上移,床头前挂着的两个透明袋上分别写着“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的字样。 乌丸春苏慢慢地靠着床坐起来,想翻手机看看时间,翻了一会儿没翻到,才想起来自己的通讯设备早就被公安的人没收了。 幸好床头柜上立着电子日历,让乌丸春苏知道她躺了整整两天。 难怪感觉浑身没力气,只靠着葡萄糖输液活过这几天,确实是很难有什么力气。 没力气又没食欲,饿了好几天,她天生怕冷,冰凉的输液让她浑身发凉。 稍微恢复一些,乌丸春苏毫不犹豫地把输液针从手背上拔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葡萄糖输液滴答滴答地掉落在病房的大理石地砖上。 不一会儿,医生就来了,而那个间接性让她在医院里躺了两天的男人也跟着医生进入了病房。 他没有穿西装,仍然是一身休闲服,似乎今天是扮演安室透这个身份的日子,身上还带着波罗咖啡厅里大受欢迎的草莓蛋糕的味道。 “晕倒的主要原因还是低血糖,突发性的情绪激动只是导火索,病人还有缺铁性贫血的症状,且长期从事高强度的脑力劳动,现在的年龄又比较小……”医生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