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 “大姐好眼力,约摸就是一尺,才三文钱。” “我要它做甚?” “就是…那个…女子月事时用来…垫在里衣内,免得脏污了衣物。” “什么?我瞧着你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要脸!竟上门来说这些不干不净的!快滚!”妇人突然翻了脸,将骆秋连人带东西一起推了出去。 骆秋被推了个趔趄,差点儿坐到地上。 她瞠目结舌地盯着关紧的门,有气无力地喃喃道:“不要就不要,怎么还推人啊。”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自己爬了起来。这时包袱里的一颗肥珠子不小心从里面滚落,她连忙捡起,忽地想起刚才的妇人还拿了一颗,气愤不已地上前敲门,“大姐,你还拿了我的东西!” 门内传来妇人叫嚷声:“你少张口污蔑人,哪个拿了你的东西?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老娘拿扫帚把你打出去,让街坊邻居都瞧瞧你是个不知羞的,大姑娘家家拿女人月事到处张扬!” 骆秋差点儿被气吐血,但一想这庄户上彼此都沾亲带故,若把事情闹大,她就没法再来了,只能先把这口恶气咽下去,就当那颗肥珠子丢进狗窝里了,她泄气似的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紧接着她又去了第二家,照例是先用肥珠子开场,第二个妇人瞧着面善,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她的话,等她拿出月洁纸的时候,还是那一副慈和的表情,她有些激动,心想有戏,越发卖力地说起这月洁纸的好处,讲得唾沫横飞,但那妇人只是看看她,再看看她手中的东西笑,却一直不说话。 骆秋终于觉出不对劲来,这时隔壁院里冒出一个爽朗的笑声,“我说小娘子,你对着个听不见也说不了话的傻子说再多也没用。” 骆秋登时傻了眼,再看妇人听到别人说她傻子,仍是乐呵呵的,骆秋才十分尴尬地抿了抿唇,冲妇人也勉强一笑,收了东西,立刻奔向隔壁院子。 “这位大姐刚才都听到了?”骆秋微微一笑,扒在隔壁院的藩篱冲里面的妇人摆了摆手。 妇人见她腰身纤细,跑起来也不似庄子上的女子,说话柔中带刚,条理分明,也不像书文里的大家闺秀,心中好奇,原以为是个小娘子,没想到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不禁多朝她瞥了两眼。 “我说姑娘你还未成亲吧?”妇人隔着藩篱冲她喊道。 骆秋愣了下,点点头,千篇一律地夸赞道:“大姐好眼力!”不过她也没忘了正事,逮到机会便见缝插针:“大姐,这个肥珠子你可用过?用来清洗衣物再好不过了。” 妇人没像之前那人爱占便宜,对她手中的肥珠子根本不感兴趣,仍是站在藩篱内大声道:“眼力好不好倒是不打紧,我知道你那东西在我们庄上肯定是卖不出去。” 骆秋一听,似乎这其中有些门道,连忙虚心请教:“大姐,你为什么这么说?” 妇人一边弯腰清理自家院里的杂草,一边随意说道:“你那东西三文钱,算起来确实不贵,可我们庄子上的女人基本上不出门,一般来癸水的日子就用草木灰,谁还花那个冤枉钱买劳什子的月事布,而且月事自己就能做,你还是去城里卖给那些富家小姐吧。” “大姐,我这不叫月事布,和普通的月事布也有很大的区别,而且比草木灰用起来方便,再者你们直接用草木灰,不怕脏了…” 话还没说完,那妇人忽然咯咯笑起来,骆秋一脸懵,她说了啥至于这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