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 剩下的鱼肉,她则是找庄上的人借了一口大锅,准备给大伙儿做个鱼汤。 一忙活起来暂时就忘了信的事,直到吃饱喝足,滚到床上才想起来。 她两三下就撕开了外边的信封,取出里面的信来。 屋内只有一根细烛,光线不算明亮,却也能看清上面的字。 她读过的话本子不少,自然也识得字,但这上面的字单个看,她差不多都认得,连起来看却是一句也不懂。 闻居远的字并不像他的人严正刻板,反倒是有些游龙画凤般的洒脱飘逸,入目洋洋洒洒,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落拓君子之感。 不过一想到他那张臭脸,她就恨得牙痒痒,字写得再漂亮又如何,还不是屁都不通! 她胡乱将信一揉,随手要扔。 忽地又停住,想来她给他画的那幅猴子图他已经看过了,难道打量着她不通文墨,故意写了这么一篇狗屁不通的东西,其实是在骂她? 她连忙将信重新展开抚平,心想等唐玉露来了让她看看,凭唐玉露的学识修养,定能看懂。 到时候要是让她知道这信里是骂她的话,她便再画一幅乌龟王八图送给他,不气死丫的!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想,便有所成。 唐玉露第二日正午终于带来了消息,一应布料的品种及价格都清楚明白地列在纸上。 “只是关于草麻纸的具体制作方法,我没能问出来。”唐玉露有些内疚微微垂下头,她不敢和母亲透露太多生怕引起怀疑,不过她又想到这几天在母亲那里软磨硬泡。也不算全无收获,“我娘无意间提到了苎麻,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草麻纸内最主要的材料。” 骆秋眼睛一亮,将她做出的半成品拿了出来,“你瞧瞧,这是我这些天胡乱琢磨做出来的,虽然还不能和你拿给我的草麻纸相提并论,但我想只要不断精益制作步骤,做出真正的草麻纸就不是问题。里面用的木料,我是凭感觉选择,如今总算知道里面的木料用的是哪种!这次你可真的帮了大忙!” 唐玉露抚摸着手中像纸柔软又像布柔韧的仿品,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摸了又摸,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才从心底里渗出丝丝喜悦,“和你相比,我好像一点儿忙都没帮上,但不知怎么,我还是很高兴。” 骆秋连忙握住她的手,十分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刚才还说你帮了大忙,你就别妄自菲薄了!我们姐妹齐心,一定能有所成就!” 唐玉露被她感染,也回握住她的手,高兴地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需要同你商量,我能不能从庄子上挑两个干活利索的佃户,最多不超过四个,让他们平日不在地里劳作时,给我干活,当然你放心,我肯定会付给他们工钱。” 她大概算过一笔账,如果单纯只有她和可为,就算累死一个月也做不出多少草麻纸,但是以她现在手头上的银钱一下雇不了太多的人,再者现在还没有正式将买卖渠道疏通,也不能冒险雇太多人,因此只能最多够四个人一个月的工钱。 至于以后,就要看生意的红火情况了。 “这庄子上的佃户都是我家的人,你要用多少都行,不用付钱。”唐玉露知道这庄子是从曾祖一辈就有的家业,庄子上的佃户多半是与唐家签了卖身契,世世代代都是唐家的奴仆。 骆秋连连摆手,“不行,我又不是唐家的人,怎好白用人。”何况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她已经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好意思舔着脸白用唐家的人,再者这毕竟是生意,雇佣的人也需要长期做工,一旦时日长了,必回生出怨怼,一定要在最初定好规矩,“其实我是觉得咱们现在做的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庄上的佃户既受你家挟制,肯定不敢乱说,这一点上我是存了私心的。你以前常在内院,应该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人,他们日子并不容易,如果多做一份工却不赚钱,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埋怨当家的,平白给唐家填了祸端,这于我们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