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一下,猛地想起那包袱是谁的东西了。 “非昨,你去把东西还给她。” 他当时就觉得脑袋嗡嗡乱响,公子居然还没让人把这东西扔了? “公子,这里面的东西…我之前瞧过,都是些不值钱的衣物,还有些不知从哪儿买的赝品…” 这是想去让他拿着这东西羞辱一番,可是以前公子绝不会干这种事。莫不是有别的什么深意?他现在也不敢胡乱揣测。 只见闻居远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快,语气中也带着责备:“你怎么胡乱翻别人包袱?” 非昨简直欲哭无泪,耷拉着肩膀,十分委屈地说道:“公子,你忘了洒金楼那晚她偷跑了,你让我带人去搜她在朝月坊的屋子,还说…要将所有物件都细细盘查一遍…”说着还不时地拿眼睛瞟他。 果然闻居远的脸上一僵,神情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哪那么多废话?让你送过去就送过去。” 非昨噎了下,他也没说什么,怎么就成废话多了? 不过他可不敢再触霉头,只能无奈地撇撇嘴,拎着那可恨的包袱就走。 可偏偏闻居远似乎故意找不痛快,就在他刚要迈出去的时候,又叫住了他,“帕子,拿回来了?” 他只能耷拉着脑袋转身,心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寻机会再拿,可这几日都忙着追查梁敬轩,他哪里还有分身术去拿回帕子。 只不过这话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只答:“尚未拿回。” “尽快拿回来。”闻居远垂下眼帘,面上像是染了一层寒霜,紧接着又补上一句:“拿的时候别让她发现。” 非昨觉得他的脑袋又开始嗡嗡乱响了,怎么从一个人身上拿回东西,又不让那人发现?公子真会给他出难题。 “公子,那帕子…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拿回来不是…天经地义,怎么还要藏着掖着?”他实在是想不通。 “她心思狡诈,一旦让她发现我让人想方设法要取回帕子,定会觉得那帕子对我非常重要,说不定会以此为筹码,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拿回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闻居远也不知自己为何也要罗里吧嗦废话这么多。 “那当日你为何还拦着,要属下说趁着她不省人事,直接拿回来不是…”非昨一时说的顺口,等留意到自家公子的脸色,连忙闭上了嘴。 “她毕竟是女子,如何搜身?何况她放的位置…”他不知为何最近总会想到她抱上来时胸前的触感,微微有些耳热。 非昨盯着他的脸,不知是不是室内烛火浮动忽明忽暗的缘故,他总觉得公子的脸色有些奇怪。 非昨正目不转睛地纳闷他为何会有如此表情,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寒气逼人的目光,非昨浑身一颤,忙将脑袋缩回脖子。 “你只需谨记她是女子,你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 非昨出了屋子,低头先瞟了一眼手中包袱,只想仰天长叹,公子既知道那女子狡诈,要想不被发现拿回帕子,还不能碰到那女子身体,简直比登天还难!为什么公子要如此折磨他? 骆秋自然不知道闻居远心里的弯弯绕绕,她也没空去想,反正她也想通了,只要闻贱人不来找麻烦,她便由着他监视。 这几日她忙着让可为去城里的几家粗麻布铺子还有纸张铺子转转,大致问了价格,然后回来逐一誊写在纸上。 她又让可为在庄子里找佃户要了平日里砍下的木材,不拘什么材质,只要砍下来时盘条靓顺即可,一并找了趁手的工具,主仆二人按照她的设想,先试着干起来。 起初他们毕竟以前没有做过农活,用刨子前前后后刨坏了好几根又粗壮又板直的木头,看得那些庄子上的佃户直摇头,还是有人看不下去了,才过来指点了两句。 骆秋被说得脸红脖子粗的,似乎她生下来都没这么丢脸过。 后来总算是摸到了窍门,能刨出她想要的那种薄薄的木片来,主仆两人就差没跳起来欢呼了。 不过这仅仅是第一步,就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 骆秋心里盘算着,要是想在短时间内做出成品,还是要招工。 不过她手头上只有闻贱人送回来的那两样值钱东西,若是大批招工不切实际,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只能先将就着。 一想到闻贱人,她就胸口一团怒火,恨不得将那人三刀六个洞戳个对穿。 可转念一想,她的金蝉子还在他手里,按照他装得清风朗月的德行,应该不至于将金子私吞,那她也得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