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想见公子…”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玉脂般莹润透白的脸颊染上了红霜,像是娇艳却又羞怯的花苞,明明已经绽放,又耷拉着花骨朵仿佛怕被人看到。 骆秋彻底蒙了,难不成她还真喜欢他这赝品,可转念一想不对,她刚才话里话外都是对真的羡君公子的仰慕和关注,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他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那就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了,唐二小姐想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我钦佩你!”唐玉露终于鼓足了勇气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我既知公子不是…可又好奇,好奇你为何…为何如此大胆,却又让人佩服,你…你…”她说到后来有些激动,说的话也有点儿逻辑混乱。 但骆秋却听懂了,不但听懂了,还觉得从心底里明白她。 “我知道唐二小姐想说什么,其实我没什么好让你佩服的,真的要说的话,恐怕会让二小姐失望,我…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能选择的话,我更羡慕唐二小姐这样的生活。” “不…你很好…真的很好!”唐玉露迫切地想要告诉他,他是第一个让她觉得胆大妄为却又玲珑剔透的人,就冲着这份胆气,她就很乐意与他相交,“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万望公子答应。” 骆秋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忙应道:“好,你说。” “小女子…已及笄两年,不知公子…” 啊?不是吧,他不能因为几百两银子就把自己个儿给卖了。 这唐玉露看着柔柔弱弱,但行事风格比高翠花还让人招架不住。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道:“唐二小姐生在富贵之家,被家里人金尊玉贵的养大,且我听我那小厮说唐二小姐样貌出众,想必…想必将来一定能找个好人家,可万不能被一时的冲动骗了,我…我肯定不是个良人。” 唐玉露的脸已然像是涂了好几层胭脂,不过却被他会错意逗笑了,“公子误会了…我不是…” “哦哦…”骆秋长长舒了口气。 “我想问公子年龄,可否日后以兄妹相称?” “啊?”骆秋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砸中,有些懵,他还从没想过有这么好的事能落在自己头上,不敢置信地问:“你是想和我拜把子?” “嗯。”唐玉露的声音低如蚊呐却十分坚定。 “好啊!我虚长你一岁,以后你就叫我…”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了,他才想起来今日他是以羡君公子身份来的,可真实身份也不能说,迟疑了片刻,想起唐玉露刚才揭穿她时念的诗句,金陵望京色,只在五云边,他这么喜欢金子,便给自己改成金姓,名字嘛,就叫五云好了。 如此想定,便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姓金,叫五云,你想叫我金大哥,或者五云哥都行。” “啊…”唐玉露自然信以为真,脸颊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复又爬了上来,“还有这么巧的事?” “无巧不成书嘛。”骆秋笑呵呵地应道,心里乐开了花,平白的不但没损失一两银子,还得了一个金玉妹妹,这人生果然要向他大开方便之门了吗? 申时末,骆秋同唐玉露下了花船,两人虽一直隔帘交谈,彼此并没有看清对方的容貌,却相谈甚欢,还私下约定等他恢复真实身份,届时再一同游湖。 唐玉露坐上自家马车先走一步,他则被金大娘并洒金楼的仆从簇拥,直接就在渡口处上了马车。 马车上金大娘笑意融融地说起今日那清风榜的魁首花了大手笔,将今日的洒金楼包了,且并不是关门谢客,而是开门迎客,所有客人的花费全部记在那位冀公子?还是风公子的名下,现在就等着他回去呢。 金大娘还絮絮叨叨地说起那位公子如何气度不凡,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反正是天底下所有好词都用上也不为过。 骆秋越听越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对,可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一路被裹挟着进了洒金楼。 酉时初,洒金楼亮起花灯,正厅熙熙攘攘,几乎全是近些时日上过赏金榜的客人。 一路举杯相庆,笑脸相迎。 直到快要上台阶,骆秋感觉出一道非同寻常的目光穿越人群朝他射了过来。 他微微仰头,刚好与楼上的目光对上。 那男子侧身站在楼上的栏杆旁,一半身子隐在半边珠帘下,露出的一半身子在花灯倾泄下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朦胧。 他的目光深沉,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湖水,看人时姿态睥睨傲然,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没有展开,扇柄轻轻敲着栏杆边缘,让人有种风轻云淡的错觉。 此时此刻,骆秋才开始对金大娘之前在车中说过的话深表赞同,在此人的映衬之下,就连朔州城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