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 褚冉不太喜欢艺人部的经理,接触过两三次,总觉得那人太圆滑市侩,永远以利益为重。她兴致缺缺支着下巴,假装拿笔在本子上记录,实际上听了两句,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姜别注意到余光里那颗小鸡啄米的脑袋,有点担心她一头磕在桌上。 其他人不敢在老板眼皮子底下开小差,聚精会神听着汇报,没人注意到他们这。 褚冉睡得更肆无忌惮,手里的笔脱落掉在桌上,脑袋也沉得坠下去。 额头就要亲吻桌面时,一只手悄无声息伸过来,撑住了她的脑袋。 男人的手背有些凉,冰得她“腾”的坐直身。 褚冉眼神懵懵的,还没睡醒的样子。 她慢吞吞移过去视线,发现这只手的主人根本没在看她,装模作样听着艺人部的汇报。 早晨的阳光暖而不刺眼,从百叶窗的窗扇中轻盈跃入,点亮男人高挺的鼻梁,落下自然的高光。 他薄唇轻抿着,有种不辨喜怒的威严,眼神是上位者才有的矜贵和卓然。 褚冉想起高中时,她也经常在姜别眼皮子底下睡觉。 堂堂一个学生会会长,严抓其他同学的德育分,对自己的同桌却宽容大度,用贺随——也就是姜别的好兄弟的话说就是:偏心到把所有人当瞎子。 但姜别不会纵容着她,特别是数学课上。 褚冉的数学是拖后腿的那科,她能保证前面的题全对,但最后一道大题永远解不出正确答案。一旦老师讲到最后一道题,他就会把她从周公的棋局里喊醒。 叫醒的方式很变态。 “喂,再不醒我就揪你的眼睫毛了。”少年用指尖拨了拨她纤长的睫毛,压低声音警告,“褚冉,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