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输液已经结束,但掀开门帘的那一刻却没有看见他人。 她四处张望,就这么大的地方,他那么大个人,总不可能丢吧,她尽量说服自己保持镇定,快步走上前去,问:“阿姨,早上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 “等一下?”阿姨戴着眼镜低着头,忙着写药方,出声阻止司习韵继续说,等到落笔之后一个字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司习韵,回想半天,“是你啊,你男朋友送一个老人回家了,一会就来啊,别着急。” 司习韵耳根子又烧起来,她嗯嗯啊啊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好的,谢谢阿姨。” 司习韵坐在旁边椅子上,目光无意看到墙上挂满的红色锦旗,一个叠一个,有的上面年份甚至很久远,她怀着敬畏看完,转头问:“阿姨,社区只有一个人平时不会忙不过来吗?” “习惯就好了。”阿姨解开扣子脱下白大褂,突然像是卸力地说:“没人愿意来啊,再者说,村子就这么大,基本平时也不太忙。”阿姨看看墙上的挂钟,转头对她说:“你先等会,我去吃饭了。” 司习韵乖巧地坐着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忍着饿意等待路云和回来。 饿得已经不能再饿了,路云和终于回来,整个人看上去比早上精神了很多,从进门看见司习韵的第一眼开始,他嘴边就挂着笑,双手插兜两三步走到她面前,说:“我来了。” 司习韵抬起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路云和忽然俯低身子,勾唇笑她,“傻了?” 司习韵回过神,坐起身子拉开一段距离,眼神鄙视他一瞬,目光自动转向带有针孔的手,顿了几秒说:“你好点了吗?疼吗?” “嗤——”路云和埋头深笑,眼睛亮亮的,温柔无处藏匿,他眼睛一眨,故作柔弱地开口,“疼。” “还是扎的太轻了。”司习韵白他一眼,傻子都能看出他是装的,毕竟已经一起相处这么久了,况且她又不傻,她不再耽误时间,从凳子上站起来,“回家了,好饿。” “你直接过来的?”路云和一直以为她是吃过之后才过来的,他又无奈又心疼。 “不用感动,你服从安排就好。”司习韵截住话头,一次性说完,“不要下雨不打伞,不要生病还把衣服给我穿,不要发烧还坚持做任务,可以做到吗?” “不可以。”路云和走在她旁边,想也不想就说出,但又害怕某人生气,于是象征性地补救,“我有分寸,除了关于——”他停顿下来,转头看着司习韵。 “关于什么?”司习韵带点脾气地问他。 “没什么。”路云和想说,除了关于意料之外的意外,预判之外的预判,也就是关于你的一切。 “行吧。”司习韵顿时变得蔫巴巴的,欲言又止地叹口气,自顾自地往前走。 当你的注意力一直在某个人身上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任何情绪变化都会引起你的注意。 两人相顾无言回到家中。 路云和一进门就被江叔叫去厨房,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手机关机了?你爸电话打到我这,我说你生病了,他让你回学校之后立马回家一趟。” “干嘛?”路云和懒洋洋靠在厨房门口,从兜里掏出关机的手机给他看。 “肯定问你项目的事情啊!”江叔抬起手在他肩膀了拍了拍,“你好好准备一下,自求多福吧。” “谢谢叔。”路云和将手机装回口袋,视线看向厨房,问,“还有饭吗?” “有,但够不够就不知道了。”江叔转头看看锅里,实话实话。 “我再做点吧。”路云和边说边卷起袖子,往里走,熟练地找出菜和调料,忽视江叔震惊的眼神,认真地开始做饭。 “叔,还有饭吗?”司习韵饿得前胸贴后背,软嗒嗒地靠在门框上,眯着眼睛问。 “没有叔,有饭。”路云和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端在她面前。 “这是你做的?”司习韵长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肚子像是又感应一般,咕噜噜叫了起来,香味飘进味觉,司习韵接过碗,微笑着说:“谢谢啊!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为什么想不到?”路云和起了逗她的心思,“是我长的不像,还是你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