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懒洋洋的。 “谈什么?谈什么?”刘佳奇闻声而来,垫脚胳膊虚揽着路云和的肩膀,目光在面前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啧—— “6+7,没完了是吧。”路云和十分嫌弃地扔开肩膀上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 为了不浪费时间,司习韵长话短说,一对桃花眼如含春水一般正视着路云和,语气略带商量:“想和你探讨一下项目方向的事情。” “想贿赂我?”路云和双手撑住膝盖,微微弯下腰,向下蹲去,视线和司习韵平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视线相平的一瞬间,那道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又若隐若现,像山间清朗的风,司习韵呼吸紧了一分,眼神飘忽不定,脖颈微微后仰,强装淡定说道:“不是贿赂,是商量。” 路云和没有说话,两人无声对视几秒,谁不不让谁。 “啧啧啧,我还在这呢!你俩注意点。”刘佳奇在一旁摸着下巴,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还装出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路云和直起身子,无视身后的刘佳奇,对司习韵说:“不用听他胡扯,去食堂吧,快饭点了,边吃边说。” “啧啧啧——” 刘佳奇强烈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司习韵再迟钝也理解了刘佳奇在说什么,为了不让他误会,她主动开口:“要不咱们一起去吧。” “不不不。”刘佳奇果断挥手拒绝,“这有些事情只能两个人谈。”一边说一边向后退,看眼色行事,“你说是吧路哥,好好谈,好好谈。”说完拔腿就跑,不留给两人反映的机会。 司习韵耳尖漫起一层不自然的红。 “走吧,去食堂。”路云和像是已经习惯一样叹了口气,对他无言以对,无语至极。 两人走在一条地平线上,幸得余阳眷恋,使得身后的影子有意无意交叠,从任意一个方向看,无论是景还是人,都无与伦比,无比浪漫。 “你想吃什么?”路云和站在食堂门口问。 “南瓜粥和包子就行,你呢?”司习韵转头问他。 “你买了先找地方坐,这会没人,我去买馄饨。”路云和主动交待好,向卖馄饨的窗口走去。 半晌,司习韵一手拿着南瓜粥,一手拿着包子,在临近馄饨的窗口找座位坐下,耐心等待着路云和,南瓜粥又稠又甜润入胃中,司习韵的视线被面前的少年吸引,他站姿慵懒,身材高大清瘦,穿过一身适配的黑色,印有字母的黑色短t,黑色工装裤,看上去冷漠又疏离。 等路云和过来,司习韵也快吃完了。 路云和将馄饨放在桌子上,与司习韵相对而坐。 快速吃完手里的包子,司习韵的视线暗戳戳明晃晃地扫视在路云和脸上。 路云和没有阻拦,边吃边说:“探讨吧。” “要不等你吃完?”司习韵看着那一大碗馄饨,实在不愿在人吃饭的时候在耳边嗡嗡说个不停。 “黄瓜菜都凉了,说吧。”路云和漫不经心地说道。 “黄瓜菜本来就是凉的。”司习韵故意纠正。 “黄花菜。”路云和一不留心,自己也被绕进去了,“不是,你是来和我探讨黄瓜菜和黄花菜的吗?” 司习韵见好就收,进入正题,争分夺秒地表述:“路云和,今天你说的那个目方向,我知道你肯定是有把握才会提出的,但是说到归属感,难道不是自己家才是最后的归属之地吗?这不就是居家养老吗?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也许我说的也可行呢!” 司习韵越说声音越小。 勺子和碗不经意发出碰撞的声音,路云和安静地吃下一口馄饨,思考瞬间后开口:“首先,我认可居家养老这会观点是好的,但是居家养老永远还是老人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们只是提供服务,然而养老家园,老人相聚一起,至少不会孤单是吗?难道归属感一定得在家吗?有人陪伴有烟火气不是才是家吗?” 路云和一口气说完,紧接着低头吃自己碗里的馄饨。 半天也没有看见司习韵有反应,他用手扣扣桌子,“想清楚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司习韵思考地点点头。 路云和以为说服她了,也甚是满意,谁料司习韵接着说:“但是你相信我,现在大多数老人都不愿离开自己的老家。” 路云和吃完最后一口馄饨,手里拿着木质勺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司习韵同学,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毕竟是比赛项目,看来今天我们商量不出来了,好好准备明天的辩论吧。” “不讲武德。”司习韵瘫在桌子上,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