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对好听的理解似乎是有一点点偏差。乔明月在车上就思考, 难道说是因为念念从小到大没接触过音乐,所以造成了现在的情况?念念对大提琴热情太高, 他们俩也不好意思打击孩子, 只能晚上吃完饭,念念学习的时候偷偷讨论。岑砚青也自己查了一下,“我看过别的孩子拉大提琴了, 好像初学者就是这个声音,很正常的。”“可是……真的不好听啊, 我看人家演奏会上不是这个声音的。”“那是演奏会……肯定是学了好多年的。”“确定不是念念本身的问题吗?”“这个, 就不确定了。”“所以,你家基因里面,对音乐这回事有什么贡献吗?”岑砚青仔细思索了下,“我姑姑,她以前是大提琴手。”“!!!”乔明月握住他手腕,“千万不能让念念在你们家家宴上表演!”“……我尽量。”他们总不可能对念念说:你拉得太难听了要不算了吧。念念这个逐渐膨大的自尊心指不定会被打击成什么样呢。“不过我们可以让姑姑看看,念念大提琴拉得怎么样。”岑砚青说,“你觉得呢?”“也行。”念念的表演在春节之前, 他们都还有时间,在这之前乔明月要回云南一趟, 去看看苗圃怎么样, 顺便,去她之前的房子看看岑砚青送的戒指到底被她丢哪去了。狗男人是真的会藏东西,也不给点提示, 她这两天把老宅翻遍了也没看见对戒, 琢磨半天才想起来,很可能是大理那段时间给的。念念对她出差这件事没啥看法,因为她很忙, 她能深刻理解妈妈为什么要出差,所以也乖乖的,分离焦虑是完全不存在的。但是岑砚青就不一样了,临近日期,岑总整个人都快应激了。她只是出门一趟,最多三天,要收拾的行李其实并不多,所以根本不需要带什么。岑砚青看着她开了个小行李箱装东西,神经逐渐紧绷。“你确定是三天?”他坐在床沿,帮她叠要带的衣服。“是啊,就三天,回来我还要录节目呢。”“上次你说的三天,后来变成了一个月。”“上次。你指的是我们俩蜜月旅行那次?”岑砚青没话说了。上次出差延迟也跟他有关呢,所以岑总本人没什么资格发表意见。明天一早的飞机,岑砚青非得送她去机场,算了下时间,正好把念念送去幼儿园再去机场,反正岑砚青上班肯定是迟到的,不过以岑总的性格,他估计会直接请半天假,送完她,再去吃顿番茄锅收拾心情。虽然岑砚青不太能吃辣,但是跟着乔明月偷偷吃了几回番茄锅,从此念念不忘。他一如既往的粘人,今晚格外不老实,反正明早开车的不是她,乔明月享受完岑总的服务,泡在浴缸里捏捏身下狗男人结实的肌肉,一边布置任务。“花园里种下去的种球盆栽记得要搬出去,都是自然球要经过春化的,还有今年商家合作送过来的朱顶红,种球要消毒再种下,”乔明月看他记备忘录,颇为欣慰地点点头,“再就是热植房,要找一批品种重复的热植小苗到时候过年抽奖送粉丝,还有今年收的瓜种子,也是要抽奖的……”“这些你们工作室没人干吗?”岑砚青疑惑。“公司那几个部门都很忙,这种花园内部的工作一般都是我带着工人来做,再就是看姜芋有没有空,运营部只负责线上发布消息呀,偶尔不忙的时候也会帮忙。”“为什么不多招人?”“在招啦在招啦,今年春招就是农大招便宜大学生。”“嗯。”岑砚青把她下滑的身体往上托了一下,“你已经过了创业阶段了,以后有什么事交给员工,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训练出一个能自我运转的团队就行。”“这才是做老板的意义。”“受教了岑总。”乔明月手掌抵着人腹肌支撑身体往上挪了挪,避开危险位置,“但是岑总您能不能别再说正事的时候动手动脚的,嗯?”尾音上扬,眼尾也微微向上,戏谑的看着他。男人低垂着眼睫,大手已经熟稔托着饱满,“做/爱是相互的,我察觉你有情绪了,才会有反应。”“先后顺序调一下谢谢,”乔明月戳他心口,“我保证我不是先有反应的一个。”“哦,那就是我的原因。”岑砚青坦然承认,手却越来越放肆,揉面团似的。水溢出浴缸边缘,她推着他小腹,问他:“套呢?”他手长,够到边上的柜子拉开抽屉熟练拿出一盒,动作有些急,带出来一盒什么东西,咚的一下掉在地上,乔明月看了一眼,立马紧张起来。“重要的东西?”他像是察觉了什么,湿漉漉的手指抽出,过去拿那个盒子。看起来是她的洗面奶,未开封的。不过未开封的会有塑封,这个没有。“岑砚青!”她脸红得厉害,抓着他胳膊不准他去拿。岑砚青笑起来,“什么东西?”乔明月沉思半晌,“算了,你看吧。”他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越发好奇,拿到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滑出来,落到她胸口,冰得乔明月一激灵。“喂!”岑砚青的确很粘人,就算是去拿东西也是搂着她的,将人放在自己腿上,一点都不嫌麻烦,这会儿他反应及时,接住了戒指。他拿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好多年没见了。”他似是很感慨。乔明月背对着他,懒得搭理。他讨好似的从背后搂着她,“是我的错,不能让你自己给自己戴上戒指。”冰凉的金属圈套上左手中指,乔明月也没拒绝。反正是她的。不要白不要。他捏着她手指看看,“看来我的眼光很好。”“这种时候应该夸我的手漂亮好吗?”“手也漂亮。”“什么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