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问:“何为忠?又何为孝?” “《孝经·谏诤章第十五》一篇有言,曾子曰:敢问子从父之令,可谓孝乎? 子曰:是何言与,是何言与!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怀王不听谏言,终至客死异乡。郢王放逐,屈原直谏,不果投江,虽未改变楚之结局,终究不负其楚上大夫之名。” “诸君日后入庙堂,直谏固然不错,但若委婉行事,达到劝谏之事而不伤及己身,为宜。切记,不负家国亦不负己,方是我等所求。” 众生也跟着一阵唏嘘。长歌向来以忠君为国为己任,在此方面与天策完全是统一战线。往往提及上古的昏君使贤臣枉死,长歌是最受触动的。 但一般大家都很庆幸,现今的圣上,乃是难遇的善于察纳雅言的明君。 明君。玄宗。 闻言四月之时,圣上宴百官于上阳东洲,赐以醉者被褥,肩舆以归,相属于路。 真希望,这位励精图治的,昔日的临淄王殿下,一直一直,如此英明下去。 如此,被后世传颂赞扬的大唐盛世,也能更加灿烂,更加长久了。 “国殇一篇,讲解军队交战,兵戈相交,报国忠君,视死如归。此皆英雄也。” “ 九歌·国殇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光影相转,从书桌的一角,转到正中间。 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正前方,以为着,阳光已走到背后。时至午时了。 果然,听到书院的钟声响了。 骆子维放了书卷,起身整了整衣衫,直到平整的一丝不苟,对众学子吩咐,“课下,诸生自行诵读国殇。下节课会有测试问答……杨长月,你随我来。” 又被点名的杨长月收拾了自己的课桌,拿好了那本书,规矩应道,“是,先生。” 草长莺飞,蝉饮秋露。光阴如此,点点消散。 六月,丁丑,九龄公寄信言,上加信安王开府仪同三司。 又谈及言,好友裴耀卿之聪慧睿智,言语有意将裴介入长歌。书曰:上命焕之赍绢二十万匹分赐立功奚官。焕之料敌于先,先期而往,分道并进,一日给之俱毕。突厥、室韦发兵隘道,欲劫掠之,比至,焕之已还。 之后,就龙飞凤舞字迹风流的哈哈哈哈了好一阵,以各种排比对偶句冷嘲了突厥室韦等等参与劫掠之人的头脑简单,自以为是,费尽心机却徒劳无功。 譬如,奸同鬼蜮,行若狐鼠。魑魅魍魉之徒,鸡鸣狗盗之辈。焕之先行有定心,社鼠愚昧空经营。贪猥无厌心比天高,竖子不自量力。 他骂的如此尖刻,可见是气急了。只因之前裴耀卿领命押运官饷离京,忧虑胡虏见财起意之时,九龄公还觉得他担忧过度,说是突厥今与大唐正在议和,不敢有此恶行。 幸而裴耀卿占了先机预先做了准备,否则真要将赏赐丢了……九龄公再文雅端方,也肯定要暴躁了。 只可惜之后的发展…… 皇帝以此责问突厥使臣,对方回答,突厥五部中有一叛逃,此事全是他们所为,与突厥大汗无关,突厥是诚意与大唐交好。一句话将罪责给推得一干二净…… 实在令人气闷至极。 可见两京,实在风起云涌。 …… 不日前七秀坊广发花笺,办了场赏花大会。听闻还出了牡丹中的珍品,魏紫,青山贯雪,青龙卧墨。此花会虽比不上洛阳城一年一度那般盛况,但的确也算是江湖中,令众多文人雅士最向往的盛会。 长歌七秀同处于江南,又多诗酒花茶琴棋书画,相互之间,来往不少。至于江南藏剑……还是忽略藏剑吧,藏剑一贯重视铸剑……虽说公孙大娘与藏剑山庄,曾有一段名剑大会而结下的因缘,但藏剑弟子,少于参与花会。山庄多因铸剑而严正,不需太多那般文人的风雅。当然,若七秀有朝一日举办一场海棠花会,说不得还能引得那位深居简出的大庄主叶英相见。 往年七秀的花会花笺,都是直接交给叶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