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可是,他也从未放弃过。 杨长月想到他的境况,怔了许久,点了点头。“是,大哥。” 几人从城外牵了马。 路上,杨逸飞驾马赶到吉婆婆跟前,确认道,“听闻摩诘先生近来在扬州敬师堂?” 吉婆婆微愣,“不错,确实有此传言。” 马车慢了下来。 “九龄公对王先生推崇备至,十分欣赏。如此诗画俱佳的奇人,婆婆,逸飞想前往拜访一番。” “这……” 杨逸飞笑道,“婆婆不必忧心,逸飞会稳重行事。” 杨长月从杨青月怀中探出头,疑道,“二哥是要一人前往?” 杨青月闻言蹙眉,当即定了全局,“转路去再来镇,两个时辰。” 吉婆婆望了望这辆满载的车马,有些为难,“二位公子,如此一来,只怕我等不能按时赶回长歌了。” 杨逸飞温和一笑,“婆婆不必担忧。即便父亲知道此事,也不会怪责。只是若逸飞说要一人前往,唯恐婆婆安心不下,如此一同前去为好。” 杨长月抬指点了点额头,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二哥今年已十而又二,本该是个大人了。” 练武之人长得快,目测二哥已有160c上,稳压平常人家的孩子。 吉婆婆笑了,“可婆婆是看着公子小姐们长大。”无论何时,他们都果然是孩子。无论如何,她还是放心不下。 巨大的红色城门已经在身后隐没。 绿色的稻田一望无际。早稻已收,中稻已长成碧绿。 石瓦小路看起来颇为颠簸。 杨青月吉婆婆领着众人在客栈歇着等候。 杨逸飞原本打算独自前去,结果耐不住杨长月请求。 ……毕竟,王维的真容,难得一见的。 王摩诘,王维。摩诘是这位诗佛先生的字。 扬州敬师堂。 柳树下。 杨长月百无聊赖。 她刚刚与王先生打个招呼,被王先生欢迎了一下。人家两人就相谈甚欢了…… 什么天下大事…… 什么江湖道义…… 什么匡威扶正…… 什么政治清明…… 作为长歌中人,能简单一点只谈个音律之类否? 当真让人听到眼冒金星。 罢了,这恐怕就是下任门主与她这半吊外门弟子的本质区别了。 杨长月盘坐在地,撑着脸,手中一根柳枝摇来晃去。 她叹了口气。 这已是她第一百三十八次叹气了。 她再次转头望了一眼内堂。 杨逸飞谦恭礼让,王先生好好先生。 相谈还是甚欢。 又过一程,杨逸飞终于走了出来。 王维在后。 他转过了身,辞别,“逸飞年少辈轻,不敢劳先生相送。望先生留步。” 王维抚着胡子笑了笑,“然,长歌有后辈如此,朝堂有望,天下百姓有望。昔日九龄先生相介长歌,王某一直犹疑。今日见君风采,心感甚慰。” “先生谬赞。” 杨逸飞拉过她,“三妹。” 杨长月微微一拜,“我与二哥离去,不敢劳先生相送,敬请先生留步。” 五岁的孩子,无论如何稳重,都自带萌点。 王维摸了摸她的头,“王某曾听说过,她是太白先生带入长歌的。” 哎……不要真的当我五岁啊…… 来自一个被捡来的琴萝疯狂吐槽。 杨逸飞微微一笑,“不过,也是我杨家承认之人。” 二哥,你真好。放心,下次康雪烛敢来,三妹帮你收拾他。 王维点了点头,“有女如此,幸也。” 杨长月当即一拜,“先生谬赞。” 王维失笑,“长歌门人都是这般?”连回答都是一模一样。 杨长月心里猛点头,面上却表现的相当谦谨,“礼不可废。” 王维笑着,弯腰递给她一枚玉佩,“那么,小姑娘,初次相见,见面礼一份。” 杨长月下意识就望向她家二哥。 杨逸飞却并未推辞,接过玉佩,寄在杨长月腰间,对王维道,“日后长歌所在,必以客卿之礼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