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沁坐着的出租车果然没有往家里开,孟宴臣调转车头紧随其后,肖亦骁不由得问他:“她这是要上哪去啊。” 上哪去,还能上哪去。 飞蛾扑火去。 这是孟宴臣第一次用这个意象形容许沁,他确实生气了,肖亦骁走进昏暗的小巷,说去把她带回来。 孟宴臣一个人坐在车上,感觉好累,真的好累。 他不想再这样了,他想回家,想坐在沙发上,看小柴玩游戏的背影,看她操控游戏角色漫无目的又愉快充实的在开放世界里东跑西跑。 或许是太多的情感内收到了一个临界值,爆炸过后留下的只有空白一片,孟宴臣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放空的双眼盯着车窗外的天空,晴朗的夜晚,夜幕中挂着一轮圆月。 不会再轻易碎掉了。 肖亦骁带着发泄完情绪的许沁走回车旁,孟宴臣下车,拉开车门,用眼神警告追出来的宋焰:别再来招惹她。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不是宋焰招惹她,是许沁自己念念不忘。他和许沁说过,也像是在告诫自己: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 醉酒的许沁昏睡在后座,孟宴臣说要把许沁送回爸妈家,肖亦骁不赞同的说:“她这样你带她回爸妈家,疯了吧你!” “这个点爸妈早睡了。” 他没疯,很清醒,自己做不到的事,爸妈也同样不可能做到,许沁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曾经的遗憾补全,既然她执意要这么做,那妈妈会告诉她后果。 把许沁送回家,离开别墅回到车里,肖亦骁抱着胳膊在副驾驶等孟宴臣,见他回来了,似乎有事想说,又像是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烦躁的挠头。 “有话就说。”孟宴臣拉上安全带,斜了他一眼。 “你先别开车的,你……最近别总是管着沁沁。”肖亦骁犹豫着,讲话吞吞吐吐,“你那注意力,也多往别处放放,少一天天跑我这喝酒,人沁沁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是跟在你屁股后面那个小女孩了,知道不?” 孟宴臣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重点。” 肖亦骁眼神躲闪,嘴张开又合上,过了一会儿才又说:“你没事也多跟琦琦出去走走玩玩,她最近都没怎么喊我们周末出门了,你没发现吗。” 孟宴臣静静地看着肖亦骁:“为什么这么说。” “什么?” “她和你说什么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收紧,孟宴臣感觉自己像来平稳的心跳有些加快,他好像知道肖亦骁要说什么一样。 “她……她说……”肖亦骁看上去似乎是允诺过什么,突然刹车改口,“你管她说什么呢!反正你现在就是管的太宽了,沁儿要管琦琦你也要管,你管的过来吗你!一天少操这么多心!” 肖亦骁顾左右而言他,孟宴臣收回视线,SUV滑进夜色里,朝着市中心驶去。 他想回家。 心里的天平不知何时早已向一方倾斜,只是当事人毫无自觉。许沁留下的酒气随着车窗的降下渐渐消散,一同弥散的,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美好的记忆像是在车窗外不断倒退,跟着一起消失在车尾。 他放下了。 - 然而顾多琦生日当天,一直到中午午饭的点,她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孟宴臣在她门口敲了很久的门,无人回应,推开房门迎接他的是整洁的床铺和空无一人的房间。 立刻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他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晚,他说不回家吃饭了,她说好。 从什么时候起,她连在手机上找自己聊天这件事都不做了,每天晨跑发过去的流浪猫照片也不能勾起她更多的兴趣,她像是……逐渐在离开自己的世界。 下个周她就会离职,搬走,孟宴臣环顾他的家,随处可见顾多琦的物品,和他家格格不入的那些东西,现在竟看起来很和谐,仿佛就该在这里一样。 电话终于接通了,孟宴臣问她在哪里。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一如既往的轻快,周围嘈杂极了,显然身处室外,她说在过生日。 过生日?和谁,几个人,为什么他一无所知? 肖亦骁昨晚说,顾多琦这次生日似乎是没打算过了,一直没动静。 孟宴臣问:你一个人吗。 她又说:我和其他的朋友呀,我不是只有你们两个朋友的。 拿着手机的手不知何时过于用力了,金属的边框铬的手掌发酸,孟宴臣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沉默的同时顾多琦的声音响起:没事的话我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