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觉得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在清晰到令人怀疑真实性的梦境里,见到了完全不认识的女孩子,稚嫩,青春,穿着像是高中校服一样的服装,至于为什么这么推测,因为这件衣服和高中时许沁穿的校服很相似。 以至于,第一眼还以为自己梦到了沁沁。 只有不到一秒的错觉,却足以让孟宴臣一时间忘记了这是做梦,出言质问之后,对方顶回来一句:“你报警抓我得了!” ……对啊,这是梦。 冷静下来的孟宴臣决定坐下整理混乱的大脑。 不认识的女生倒是自在,在孟宴臣的公寓里溜溜达达一圈儿之后,跑回来问了自己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白辰”?这又是什么? 醒来之后的孟宴臣第一反应是打开电脑检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只能确定第一个字是白,第二个字孟宴臣试了几个可能性比较高的,但搜索结果五花八门,有其他人的博客,贴吧里的网名,还有许多小说的角色名称。 ……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最终,孟宴臣选择暂时把这些抛之脑后,这只是一次梦,虽然它很清晰,很离奇,但终究只是一个梦。 - 这一周的时间,孟宴臣又想起过几次这名不认识的女孩,最终,他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那份难以启齿的感情。 这份感情是不被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母亲允许的。 他只能藏在心里。 他的大脑在自动帮他修正这一切,所以他才会梦到完全不认识、但与许沁有几分相似的女生。 是想替他抹杀、重塑历史的轨迹吗。 所以当第二次梦到她的时候,孟宴臣选择追上去,问问清楚。 但大脑构建出来的女生显然不太好沟通,被自己堵在厕所门口支支吾吾不肯回答问题,最后干脆闭上眼双手合十像是要祷告什么。 孟宴臣一时间对自己追过来的行为感到后悔,难以言喻的倦意涌上来,就算确认了她到底是不是“许沁”又能怎样,沁沁和他,已经有八年多没见过面了。 她和沁沁不是一个人。 孟宴臣选择离开。 - 但还是有些过于诡异了。 这个梦境,清晰到孟宴臣房间里的书本、相册,翻开后都与现实中的一模一样。 最终孟宴臣还是选择预约心理医生,至少也要查清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心理医生给出的答案无法令孟宴臣满意,无非是说孟宴臣的智商、洞察力、记忆力水平高于常人,大脑潜意识活跃时发生这种事也算正常,不管孟宴臣怎么强调梦中的书本内容都能与现实对上号,对方都像是在当他说梦话,反复安抚他这可能是错觉,人经常会觉得某刻发生的事就像是曾经经历过一样,这叫“再认记忆”,世界上有60%的人都有这种体验。 当第三次、第四次梦到那个女孩时,孟宴臣选择了无视,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在梦里学习了。 她终究只是……自己的情感投射。 在梦中,不用顾及体面,不用做那个“完美的标本”,就算无视她也不会影响什么。 可以只做自己。 - 孟宴臣摸到了规律。 这种清晰的梦里必然会出现那个女孩,相隔的时间不定,4、5、6、7都有可能,目前没有超过7,也没有出现过3以内的数字。 第五次,女孩轻手轻脚钻进他的书房,开始问他问题。 她叫自己“小周”。 随便吧,孟宴臣也不想和梦中臆想出来的载体发展什么奇怪的友谊,那样显得自己很可怜。 她开始问自己的兴趣爱好、经历。 孟宴臣有点不耐烦,大脑到底想做什么?要让自己知道那份感情有多龌龊、多不堪吗? 毫不顾忌的把烦躁写在脸上,然而梦里的载体就像是活生生的人,面对自己的态度立刻翻脸,怼完自己找个地方瘫着去了。 “起来,出去。”孟宴臣不打算让她待在自己的书房里,更何况一个女孩子,躺在这像什么样。 对方甩回来一句:“我不”。 山不动我动,孟宴臣推门出去的时候不由得在心里腹诽,这明明是我家。 - 孟宴臣在国外留学,每天学校-公寓两点一线,偶尔去听一些讲座,爸爸也会安排他去认识一些人,但更多的时间他还是更乐意待在家里看看蝴蝶标本。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