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一句话噎在嗓子里,眼睛不停眨动似乎在问导演该怎么办。
心理医生老高则开始不停擦汗,擦着擦着,原本涂在额头的发际线粉掉下来,手帕染黑一片。
施洛倒是好些,她早已习惯黄少言时不时放出劲爆言论的体质,不止悲伤的眼泪止住了,甚至有些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叫属海马的,要不要这么毒舌啊!
——第一反应我觉得黄姐是开玩笑,仔细再看,原来她讲真的?
——两个小孩就已经能吵得我躁郁症发作,八十个?你把他们培养成葫芦娃,蛇精肯定活不过三集!
——飘飘快跑啊!管八十个孙子的饭,你以后就不止凌晨四点起来做早餐了!
现场状况多发,导播愣在原地差点不知道怎么指挥。
还是黄少言淡定。
她摘下装饰品上的草帽,盖到老高掉了一半发际线粉的地中海头上。
然后抬下巴示意主持人喝口水冷静冷静。
最后拍拍施洛的背示意她笑慢点,别岔气了。
——一份钱,操三份心,找黄姐做嘉宾真的太值了。
——施洛快收收你的牙,等你女神脱离苦海再笑不迟。
因为八十孙的事,网友很快把影后为爱做三的瓜抛在脑后。
笑话,平时别人一个隐婚生子就能冲上热搜,马导的八十个孙子为什么不上。
是他站得不够高吗。
看不见观察室情况的马导正在沾沾自喜。
节目组专门在录制现场放置了一个字牌,上面会实时显示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和观众的投票票数。
他看见头顶不断上升的数字和票数,还以为是自己演的一切骗过了观众,心里十分得意。
——以前的我:什么!渣男?退出节目!现在的我:什么!渣男?让我好好看看能有多渣。
——节目能录到姓马的孙子们出生吗,真的很想看他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喊“爷爷”。
马导一高兴,就开始自以为是地对镜头展露“魅力”。
他一会儿挽起袖子用夸张的姿势撒盐,一会儿用“性感低沉”的声音向镜头解说自己做菜的技巧。
——妈妈问我房间里哪来的鸭叫声,本人belike……
——无法接受他刚摸了胡茬和脖子的手不洗就去腌牛排,好像已经闻到一股老人味了。
——果然男人不能自信,我记得马导没和飘飘在一起前还没有油味,偶尔露面都一副社恐样。
——这些动作没有错,错的是他没有长一张魏珩那样的脸。
——不行,就算是用魏珩的脸发出鸭叫声,我还是会笑得满地找头哈哈哈哈。
弹幕讨论间,黄少言已经吃完半个果盘,刚拆开地瓜干包装,准备开始新一轮吃播。
[姓马的现在倒是挺能显摆,当年没出道时,给港城女大佬当小三那会儿可
没这威风劲。]
施洛呼吸一屏,不着痕迹往黄少言身边挪。
妹妹,说!再说仔细点说,姐姐爱听。
什么女大佬,什么男小三,请迅速展开八千字详细叙述好吗。
就连主持人和老高也停下了讨论的声音,余光不住往瓜主身上瞟。
黄少言心思不在现场,没注意到身周的暗流涌动。
她叹了口气靠在抱枕上,眼里无光。
[这地瓜干好硬,牙都要掉了,节目组多准备点别的零食行吗,不然这两小时的下饭直播我干什么。]
“就是!”主持人一拍大腿,把沉浸在思绪里的黄少言都吓一跳。
她坐直身子,“您……有事?”
你最好是有事,吓我一跳。
主持人意识到自己声音好像太大了,摆摆手道歉。
“我就是觉得节目组太不会来事,现场的嘉宾住别墅吃大餐,我们几个却坐在录音棚饿肚子,直播有足足两个小时,这样下去哪儿熬得住。”
黄少言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知我者莫若你。
不过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嗯,我觉得你说的对,老李。”
主持人:我姓张T.T。
“我决定点个外卖边吃边录,几位嘉宾觉得怎么样?”
“好!”几人异口同声。
至于导演?
他当然不敢反驳。
最后四人猜拳后,由输了的主持人出钱买吃的。
他派出自己两位助理跑腿,一米八壮丁乘二,四只手拎得满满当当才回来。
披萨、炸鸡、烤冷面、糖葫芦甚至还有一份连着铁锅一块端来的地锅鸡。
这些东西一进演播厅,食物香气立刻扑面迎来。
——那小哥神秘兮兮地掀开一锅地锅鸡,我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好馋!我也想吃炸鸡!
——呜呜呜太坏了,深夜放毒。
“少言你想吃什么,快来选。”
主持人招呼黄少言。
“随便,都行。”
话是这么说,她手一点没慢下,捞起一只金黄诱人的鸡腿直往嘴里塞。
酥脆外壳咬下后立刻迸发出香气四溢的肉汁,咀嚼着鲜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