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将碳笔在纸上磨尖:“我见到希斯托莉亚的时候她才七八岁,不保证完全一样。得靠你自己判断。” 肯尼轻哼一声,等着莎蔓勾勒出希斯托莉亚的样子。 一支烟抽不了多久,他很快就陷入了无聊的沉默之中。纸笔的摩擦声沙沙作响,他突然提起婚期。 莎蔓扬眉:“说起来也确实应该告知你一声。两周后,在城外一片草地。” 她斜眼看了肯尼一眼,却见他只安静地盯着桌脚,似乎并没有什么话想说。 “肯尼,”莎蔓轻轻道:“利威尔应该会想你来。” 灰尘和细小的棉絮漂浮在屋内,顺着气流旋转,在暖光下模糊不清。 肯尼往后靠住了椅背,漫不经心地翘起腿:“我没有孩子,也当不来父母,这种事情去不去都无所谓。再说他也该长大了。” “既然无所谓的话,那就来看看吧,不是什么复杂的事。” 他晃晃腿,很无奈的样子:“好吧。” 屋内重归沉寂。他们都是习惯了独自吞咽的人,本来也没什么好聊的。 至于莎蔓是怎么联系上肯尼的,那或许能归功于他旺盛的好奇心。也有可能只是想来看看莎蔓死没死。 肯尼是莎蔓知道的离王族辛密最近的人,想要将剩下的雷伊斯推上王座,他的支持必不可少。 “罗德·雷伊斯?半夜的一声雷响就能吓破胆的家伙,指望他接任王位,不如去找找他失踪的私生女。” 那时肯尼审视着站在他对面的莎蔓,近乎逼问:“人是被欲望控制的生物。莎蔓·耶格尔,你的目的是什么?” 几年前她是为了回家,而现在,她回答:“我只是想保护我的爱人。” 是的。她的爱人是强大的阿克曼,是浴血奋战的战士,是人人敬仰的兵士长。但是在她眼里,他是和她一起被命运玩弄的普通人。 “我不知道阿克曼和皇族的纠葛,也不清楚这些和咒力的联系,事到如今也不再纠结这些。只是我去到了墙外,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争。” 她注视着肯尼那双和利威尔相似的眼睛,曾经死去同伴的面孔一一闪过。战争,多么沉重的字眼。 “我不能接受不久后他将在一个地狱般的世界里挣扎求生,不能接受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化为泡影。肯尼,你能够理解我的吧?” 他能够理解吗? 好歹也是那家伙的舅舅。肯尼这么想着,便告诉了她。 “你要找到一个人……不,两个人。” · 埃尔文痛快地给了利威尔一周假期。 兵长结婚的消息在兵团里悄悄流传,传来传去不知怎么变成了兵长妻子已经怀孕,是奉子成婚。 为了遏制流言,莎蔓拉着利威尔在操场上练了一手,并得到了诸如“你们是看身手谈恋爱的吗”等评价。 “说得也没错,我们第二次见面确实是先打了一架。利威尔,你还记得吗?那次我瘸了好几天。” 他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肩膀,又吹吹莎蔓掌心的擦痕,斜睨她:“你和你那只鸟可是冲着死穴去的,我能留手吗?” 那就太强人所难了。莎蔓起身,将他隔在椅子和她中间。 细心打理过的长发耷拉在他颈窝,莎蔓闷闷的声音响起:“利威尔,你喜不喜欢孩子?” “喜欢。”他用手从上到下抚摸着妻子的脊背,安抚着她的不安:“不过如果你不想…嗯,现在也还太早了不是吗?” 他们同床共枕,莎蔓心里有事,几乎瞒不过他。 或许是因为卧底的事。利威尔想着,但又似乎不太像。 卧底他们已经有了怀疑对象,正在对其进行严密的监视,企图弄清楚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但这还不至于让莎蔓夜夜思量。 他猛然发觉,自己对莎蔓并没有想象中了解。 她的过去仍旧是一团迷雾,那些让她陷入严重抑郁情绪里的同伴他也一概不知。并不是想要揭人伤疤,只是…… “莎蔓,”他拥抱住她,轻轻拍着:“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 她当然也想告诉他,只是利威尔到底是调查兵团的兵长,她不能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毕竟她要做的事,说是埃尔文的敌人也不为过了。 但也不能一直让利威尔挂心着这个,战斗中分神随时都能致命。于是她和利威尔窝在窗前的躺椅上,对着月光诉说过去的事情。 “有个地方,叫日本。那里被结节所覆盖,充斥着咒灵与死亡。就像所有的故事那样,有着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