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帕拉迪岛的时间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 “战争的爆发往往有迹可循,但之所以叫爆发,就是因为它不会留给人准备的机会。” 他们几乎可以称得上不欢而散。 莎蔓本以为埃尔文是一个冷酷的领导者。明明可以预见战争的到来,却不知在顾虑些什么。 她回想起马莱人对待艾尔迪亚人激进极端的态度,忧虑悄然爬上眼角眉梢。 人与人之间、势力与势力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本就如同薄冰,发展到现在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石子便能将冰面彻底打碎,届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明明扩充军备才是要务,立体机动装置拿来潜入也很方便,现在却因为王室的原因迟迟无法行动......” “你在说什么?”利威尔没有敲门,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莎蔓回头,露出笑脸:“没什么。怎么回来了?” 他拉着她站起来,扶住腰,慢慢地在屋内挪动着脚步:“那边有米克守着,出不了什么问题。你不想见到我吗?” “当然不是。我想你还来不及。”她笑着抵他的额头,垂下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思量。 利威尔配合着她还略微有些踉跄的脚步,一只手插入她指间:“哼。” 一旦双方交战,别说这样的温情,就连是否能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而正因为从前失去过一切,她才明白现在的一切有多么可贵。 莎蔓望着她的爱人,望着他灰蓝色的眼睛,下定了某种决心。 “康复得不错。”医生合上病历,用自豪的眼神看向还略显虚弱的莎蔓,就像是在看他的活字招牌:“至少举办婚礼是没什么问题。” 莎蔓张张嘴,不好意思地笑笑:“辛苦您费心了。” 婚期临近,一应事务突然变多,利威尔分身乏术,这些事情便落在了她身上。 本着一切从简,她选了一块风景不错的草地,简单地布置便成了婚礼现场。 朝阳下的草地布满了露珠,散发出泥土的清香。这片清香如同云朵般柔软地萦绕在鼻尖,悄然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 莎蔓挽着利威尔的手,庄重地宣读誓言。 神父在台前领诵,他们站在彼此的身旁,站在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时间尽头,回望过去,又看向未来。 “直到死亡......”莎蔓转过头,嘴唇蠕动,悄然改变了誓词。 “哪怕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话音落下,束缚已成。 在兴奋的呼声里,新娘新郎接吻,像是凡尘俗世里的普通夫妻,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幸福。 “啪!”一声枪响。 肯尼叼着烟、扶着帽檐,漫不经心地从众人身后走来。 “呦,利威尔。这么多年不见,你看起来还是一样年轻。没有长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