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的尊严碾碎,是玉玲珑最为擅长的,比如,她知道钱金石喜欢钱,那就将他的钱统统盗走,这样以来,比起肉身上的羞辱,似乎让她更为快意。
或者说,她喜欢循序渐进,一步步,从精神到肉身,摧毁她们所有人。
现如今终于轮到贺连衣了。
只是她不是那个要面子的贺连衣,故而内心并没有受到重创。
但是,她依旧应该表现些出来,满足对方的变态心理才是。
连衣闷声不说话,一面将菜篮子提到茶几跟前,蹲下身来,将板栗烧鸡和酸梅汤等食物一并拿出来。
玲珑一看见板栗烧鸡,不忍蹙起眉头:“又是厨房做的吧,难吃得很,拿下去。”
她坐起身,伸手去拿紫砂壶,看来是要喝酸梅汤。
连衣伸出折扇,挡住她雪白的手腕。
“玉宗主,喝汤前要先吃些东西,不然会伤胃的。”
一抬头,便对上玉玲珑阴鸷的眼:“你在教我吃饭?”
她的声音沉沉的,眼神似碾碎冰雪,漂亮的脸凑过来,一把抓住贺连衣的后颈脖。
玲珑蹙着眉,脸颊贴得近,呼吸阵阵往她脸上扑:“你在菜里放了东西?”
连衣吸进肚子,瞳孔闪烁:“在宗主眼里,我便是那样的人。”
指甲狠狠掐紧后颈窝,她分明能感受到尖锐的部分快要刺破皮肤:“你本就是,你卑鄙,无耻。”玲珑勾了勾唇角,轻轻转动她颈脖,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耳垂。
冰凉从耳坠部位传来,一口热气也扑上耳蜗,痒得她微微耸肩,一时间鸡皮疙瘩竖起来。
玲珑是要将她耳朵拧断吧。
“你这耳坠后的红豆,就证明了本性。”
说话的时候,耳朵犹如敲鼓一般震动,她挣脱开来,伸手捏了捏右耳垂,后面果然有一个鼓起的包,但依旧不明白玉玲珑说的是什么。
她忽然记起,小鼓包是玉玲珑咬下的。
“我耳朵后面怎么了,不过是被蚊子咬了个包。”
这莫不是玉玲珑给她种下的标记,不过,她似乎没有认出来。
“包?”
玉玲珑哈哈哈笑起来,爽朗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十分妖冶。
“你当我是小孩子,我合欢宗的情豆,如同一颗小红豆,又像小小的肾脏,它代表着,一种标记。”
她手扬起衣袖,侧身趴在凤踏上,一双直、白、细的腿在红色纱裙里隐隐若现。
动作依旧是妖娆风情,就像一条灵活的蛇:“贺连衣,你可知道,被你咬的那个人,早已经对你情根深重。”
连衣瞳孔放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情根深种?
“你到底什么意思?”
玲珑抿着唇,一双眼睛倒映着烛火,盈盈放光:“哎,你着急了。”
她着什么急,因为咬她耳朵的人,是玉玲珑,不是别人。
此刻,紧张的情绪占据心里,她脸上也不由地爬出几分红霞,呼吸跟着急促不安。
难道说,玉玲珑发疯似地找云裳,竟因为爱上她了?
可这一切都因玉玲珑不知道她是贺连衣的情况下发生的,倘若知道是她,她便离挫骨扬灰不远了。
玲珑饶有兴致地凑上前,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一按:“啧啧啧,我从未在你脸上看到过这般表情,纵然是三百年前,你和龙九好上的时候,也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告诉我,和你换好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凑到她耳朵旁,舌尖抵着唇齿,说的极为暧昧:“我把她,赐给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连衣心口拔凉,寒冰一般的话刺入骨头。
她睫毛宛若松针颤栗,冷汗顺着太阳穴,缓缓落下来:“不......不用。”
玲珑扣紧她肩膀,眼神一暗,卷翘的睫毛犹如颤抖蝶翼,分明是一双杀戮的眼,但她却说着不着调的话:“是谁,竟敢在两族交恶的情况下,和你有私情,你想包庇她?看来,你对她也是真爱。”
天啊,她对她没有真爱,只有害怕!
忽然已经想到,自己的一百种死法了。
她悠悠闭上双眼,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
“玉宗主,你说的都是天方夜谭,我从未与你族女子有过欢好,也从未有过心上人。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修的是无情道。”
连衣依着原主的性子,平平静静,冷血无情地处理着这件事。
或许是听完她一袭话,放在肩上的玉手轻轻松了松。
玲珑收回手,退到椅背上:“不着急,你总有一天,会承认的。”
连衣将快要冷却的板栗鸡端到她跟前:“尊上,你先吃点东西吧。”
对方慵懒地坐着,脸色冰冷苍白,大长卷头发随意地裹着娇小的身躯,再配合这一身红,鎏金色的座椅,颇有一股西欧颓败世纪的哥特风格。
而她,就是女王。
女王轻轻抬起手,指着面前板栗鸡:“你先吃一口。”
哦,原来是怕她放毒。
连衣?无奈眨眨眼,捡起桃木竹筷,挑块鸡肉咬在嘴里,咀嚼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