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就命人毁掉了阿云的仙根,凭什么?”
廊阁上的“玹婴”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玹婴虽不知内情,但大抵能猜出这个“阿云”和长寒关系匪浅,而能被长寒称作“三公子”,此人必然是盈月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
三公子毁掉阿云的仙根,无异于火上浇油,且这把火烧的十分厉害,几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另一边的盈月眼睛微微红,显然哭过了,这会眼底浮动着一层水雾,也是罕见的脆弱:“我知道……父亲已经重重罚过他……”
“罚?最多三个月,他照样活蹦乱跳。”长寒的眼神渐渐冷厉,隐隐透着憎恨:“阿云呢,你知不知道阿云如今是什么模样?”
被那样的眼
神注视着,盈月不由地一怔,随即不假思索的扑过去抱住长寒:“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修复阿云的仙根……”
长寒一抿唇,毫不留情的将盈月推开:“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会信吗?”
长寒面前的盈月,和旁人眼中的盈月简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分明被推开了,还做出一副苦苦纠缠的样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堂堂的陈家大小姐,竟然低微至此。
身为旁观者的“玹婴”都瞠目结舌的有些错愕了。
可饶是如此,长寒也并未心软,垂眸看着盈月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除非毁掉三公子的仙根,否则,这件事绝对不会到此为止。”
盈月捉着长寒的袖口,似乎预料到了她与长寒注定背道而驰,预料到了这将是她与长寒最后一次独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过了好一会,才小声啜泣着,缓缓抬起头:“明日就是你十八岁生辰……我也有,生辰贺礼要送给你。”
长寒眼睫低垂,仍是不为所动。
而盈月双目含泪,仿佛要将长寒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终于附过去吻她。
能称得上生辰贺礼,想必曾几何时,长寒是期待过的。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
长寒偏过脸避开,声音淡淡道:“我不过一介门生,受不起如此大礼。”
当真是好伤人的一句话。
“玹婴”心里都不由自主地一哆嗦,不忍心再看了。
很快,画面又一转。
不出玹婴所料,此时的长寒已经叛离了家族。
按照问心宗宗史所记载,长寒是因为不愿意助纣为虐才叛离家族,从而遭到陈家和各大仙门世家的追杀,可事实上……
“她真的疯了!她竟然为了给一个小门生报仇毁掉了陈三公子的仙根!”
“你这么大声是要宣扬的人尽皆知吗?”
“她不大声也人尽皆知了,听说主君下了一道缉杀令,不论是谁,只要杀了长寒,便是陈楚两家的座上宾,现在天底下的修士恐怕都在追杀她。”
“玹婴”猛地站起身,竟是义正言辞的口吻:“胡说!长寒既然是为了给那被毁去仙根的门生报仇,那个门生总不会要杀她吧!”
被反驳的人闻言笑了起来:“那门生没了仙根,还算什么修士啊。”
“玹婴”一扥手里的鞭子,恶狠狠道:“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少装糊涂!”
“玹婴”口中的门生,自然不单是那个被毁去仙根的门生,而是无数被世家子欺压的门生。
可这话在世家子听来,着实刺耳,没人再理会“玹婴”了。
“玹婴”独坐在厅上,越想越愤愤不平,偏这时她从家里带来的侍从在门外探出头轻声唤她:“少主,少主,你来一下。”
“玹婴”满脸不爽的走出门来,把火气发在了侍从身上:“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自打长寒叛离,
“玹婴”没有一日有好脸色,侍从都习惯了,淡定地取出怀里的信递给她:“主君的家书,估计是要咱们回帛州的,这陈家实在太乱。”
玹婴看到信封上的字,不禁一怔。
那上面写着,璇英亲启。
璇英对自己的名字自然是习以为常的,只随意扫了一眼便撕开信封丢到一旁。
正如侍从所说,陈家太乱,风气也不好,璇英的父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整整一夜未睡,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让璇英回帛州。
刚好,璇英也不想待在汉水了,她与父母不谋而合,看完信便收拾行囊启程北上了。
命运弄人,大抵如此。
璇英一路北行,车马进入北境之际,遇上了逃至此处的长寒。
北境是帛州尤氏的天下,早有不少尤氏弟子在关口接应璇英,且尤氏也收到了陈家发出的缉杀令,自然是不能对长寒视而不见,于是在刀光剑影中将长寒一路逼至江都隘的索桥上。
江都的江水绵延千里,只有这么一道桥,长寒要么从桥上杀过去,要么从桥上跳下去,并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璇英握着鞭子冲到桥上,对那仅仅和她有一面之缘的长寒道:“上次比试逐灵石,我输给你了,敢不敢再跟我比试一次!你要是赢了我就放过你!”
以璇英素日的脾气和行事作风,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一点都不奇怪,尤氏亲传弟子懒得劝,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