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雪转身想要用余光瞥个两眼。 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血液好像都要燃烧起来—— 却在最激动时,冷不丁蓦然间睁眼。 从梦中惊醒。 看着眼前寂静的一片大雪,摸了摸浑身汗湿的衣衫和难以描述的裤子。 季元雪脸色一瞬间竟万分心虚。 他竟然, 做了那种, 那种梦! 喉头却是一片干渴。 他跑到井边喝了一口冰凉的水还是不能解渴, 只觉得浑身燥热。 “师尊……” 他看向紧闭的门扉,拿起旁边的小竹篓去远处继续砍柴去。 好像只有不断发泄着精力才能让他不胡思乱想。 少年人的血气总是翻涌着不能平息。 很快,季元雪背了一箩筐的柴回来, 还嫌不够,又去摘了些药草和野菜。 来来回回好几趟,天终于亮了。 昨夜在外面睡了一整夜,时雾今天醒得格外早,天蒙蒙亮就让系统定了闹钟, 生怕把小位面主扔在外面不小心冻死了。 结果一开门。 别说冻死。 季元雪简直精神得不能再精神, 两颊还红彤彤的,连耳朵尖都是红的。 外面还晾着衣服。 时雾眼睛顿时冷了冷, 他早知道他对季元雪向来苛责, 可这小徒儿好歹当着他的面向来恭敬。 没想到, 背地里竟也是不待见自己的。 “好徒儿如今是出息了, 去洗衣也只顾着自己的。” “师,师尊。” 井边的一盆水打翻,季元雪知道时雾误会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一大早起来只洗自己衣服, “我, 我出了一身汗, 所以把衣服洗洗……” 时雾看着这漫天大雪:“……” “我怕师尊冷, 所以去砍了好些柴火, 结果出了一身汗。”季元雪又迫不及待地解释,“师尊可,可要洗衣吗。” 后一句,话语简单,可季元雪却垂着头,好似每一个字都问得十分艰难。 耳朵尖更是红得好似要滴血。 “入山门整整三年。” 时雾道,“你竟连衣服都要拿水来洗,柴火也自己去砍。” 他好像没看到季元雪满手摩得通红,冻得都快发紫了,只是一味的苛责着,“洁净术是最低阶的入门术法,师兄们连这个都没教你吗。” 说罢,时雾虽然仙元损毁,好歹还是动用周身灵脉仅有的法力,给季元雪示范了一遍,如何使用洁净术。 谁知道,这么简单的术法。 竟然让时雾感到无比疲惫,使用完后,他竟还踉跄两步。 季元雪看到浑身重新焕然一新,好似纤尘不染的师尊,没有被他的苛责所喝退,反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是徒儿练功懈怠了!竟还劳烦师尊亲自教,师尊快别使用术法了,躺着休息吧。” 时雾轻咳两声。 “学会了吗。” 季元雪回想着时雾刚刚的手势,依葫芦画瓢,使用了一番。 顿时一道法光在他掌心凝结。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也重新变得干净。 这法光好生纯净。 时雾眯了眯眼,将季元雪喊了过来,摸了摸他浑身的骨头,细白地之间顺着少年精瘦坚硬的身躯一寸寸捋过去。 “师,师尊。” 季元雪从未靠得时雾那样近,闻着那熟悉地幽雅香气,一瞬间下腹处竟滕然起一股燥热。 糟,糟了。 再这样下去。 好在时雾及时地没再摸骨,而是摁了摁眉心,坐在床榻边沉默良久。 不怨他膝下那些徒弟们都不愿认季元雪这个小师弟,也从不肯好好教他,在灵云上的三年,只让他干一些粗使小厮都不愿意做地砍柴烧水的活儿……实在是谁一眼看过去,都觉得季元雪实在没有仙缘,不像是个能修仙问道的好苗子。 如果不是这一次意外和季元雪跌落凡尘世,就连时雾也没察觉。 这个季元雪—— 面向看着一副无福无仙缘的模样,骨骼却如此清正。 这个不起眼的废物小徒弟。 竟是个难以被人发觉的修仙的奇好根苗。 “师尊,怎么了?” “没事。” 时雾害怕季元雪一旦学习更多术法会翅膀硬了,不顾自己安危,一定不会在自己重伤这关头点破这件事。 “普通草药无用。” “为师如今重伤,要教你一些术法。你学会了,去替为师采些仙药回来,可好。” 季元雪一听,师尊竟要亲自教授他仙法。 当即感动得热泪盈眶地跪下,“恳请师尊赐教。” “好徒儿。” 时雾将他扶起,难得端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做派来,“师尊如今身边只有你,不教你,还能教谁呢。” “徒儿定当为师尊赴汤蹈火!总有一日,为师尊斩杀魔族,一雪前耻!” “有志气,不枉费师尊一直对你寄予厚望。” 季元雪惊愕,“师尊竟然,从前就对我有所期待……” “那是自然。” 时雾面不改色,“你是我收的关门弟子,又一片善心,性格也纯正。只是你那些师兄们都是早早地结丹破镜,你却三年迟迟没有进展……” 听到这里,季元雪只恨自己往日里没有更加勤勉的修习。 眼眶竟微微有些发红,膝行两步,再一次磕头道,“是徒儿辜负了师尊的期待。师尊放心,从今日起,徒儿一定勤勉修习,争取早日结丹破镜!” ……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 季元雪已经学会了许多初阶术法,他灵脉通畅根骨奇佳,短短数月修习,虽未结丹,可是周身灵脉都法力充沛。 这些日子,他已经帮时雾拿来许多仙药。 他的身体外伤基本都已愈合,只是这灵脉俱断,仙元破损地内里,不是短短几个月能恢复的。 时雾对他很是满意。 就算他法力尽失。 如果能够在短期内教出一个结丹期的徒弟,至少在凡尘世,也不用怕被一些魔族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