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给我送饭送零食,周末陪我去补习班,节假日带我出去玩。”
“有年我发高烧,阿姨请假不在家。我躺在床上想喝水,结果痛得起不来。我费力摇了摇妈妈做的风铃,想要喊许默。”
“结果嗓子太疼太哑,没喊出来。本来以为我完了,没想到等我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睁开眼的瞬间就看见许默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根红笔,低头在抽空批改我的月考试卷。看我醒了,他伸手触碰我的额头,跟我说我发烧了,问我想吃什么,他去买。”
“……”
“小姨,他的存在填补了我童年很多缺失。”
丁舒桐听着夏竹娓娓道来的叙述,好似亲眼瞧见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堆积起来的细节足以搭建起一个巨大的佛塔,里头全是功德。
这一生,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来得珍贵?
日积月累积累起来的爱意,谁又能敌?
只是多少高楼坍塌,都是因为年久失修或者长久风吹雨打,经不起折腾而毁于一旦的。
丁舒桐握紧夏竹的手,低声说:“你有没有想过,爱如果太过深沉,对自己,对别人也是负担。”
“你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能去堂堂正正爱别人。在爱情里一定要势均力敌,天平往任何一方倾斜,这段感情都不会长久。”
“我说这话不是怀疑你跟他的爱不真诚,而是你俩爱的程度不一样。如果再这么下去,你会受苦。”
“趁这次机会,咱们看看他心里你占几分吧。”
夏竹迷茫地眨动眼皮,不知道丁舒桐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丁舒桐却不肯往下说,只看着她,低声嘱咐:“等着看吧,他要真爱你,这些阻碍都不是事儿。”
夏竹还想问,一道刺耳的喇叭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她下意识回头,结果对上许默平静如水的眼眸,他坐在车里,打着双闪,温和地看着她。
丁舒桐见状,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先上车。
夏竹绕过车头,在副驾驶和后排之间犹豫不决,最后在后车的喇叭声中,她最终选择拉开后排的车门。
许默透过后视镜默默瞥了眼钻进后排的人,态度尊重道:“桐姨,您回哪儿?”
丁舒桐余光落在夏竹的身上,毫不客气地把许默当司机使唤:“万柳书院。”
“到前面一个路口停一下,我下去买点东西。”
许默低声说好,全程表现得无怨无恨。
到达下个路口,许默将车稳稳停在马路边,丁舒桐下车去买糕点。
车厢只剩夏竹两人,许默端坐在副驾驶,降下车窗,手肘撑在窗沿,回头瞥向后排的人,开腔:“坐前面来。”
夏竹啊了声,纠结地望向丁舒桐的背影,见她已经进了糕点店,她眨眨眼皮,为难道:“不太好吧?”
许默捡起烟盒,抽了根烟塞进嘴里,却没着急点燃,而是抬眸瞧向后视镜里的夏竹,漫不经心地问:“桐姨跟你说什么了?”
夏竹眨眨眼,不肯说:“……没聊什么。”
许默捏着打火机,摩挲两下机身,若有所思试探:“让你离我远点?”
夏竹下意识摇头,否认:“没有。”
许默轻啧一声,似笑非笑问她:“把我当司机使?”
夏竹皱眉,小声嘀咕:“……我总不能不管小姨吧,万一她生气怎么办。”
许默挑眉,“怕她生气,不怕我生气?”
夏竹趴向副驾驶的椅背,转过脑袋一言不发盯了几秒许默,心虚地试探:“……小姨说我玩不过你,让我离你远点。”
“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她?”
许默威胁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语调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夏竹:“……”
许默瞥了眼蛋糕店,见丁舒桐还在跟店员商量,他伸手扯了扯夏竹的衣袖,放低姿态道:“你坐前面来。”
“咱俩今晚注定要分开,别让我难过行吗?”
“就这一段路还不肯答应我?”
夏竹虽然被许默说动,可还是有些纠结:“小姨——”
许默轻笑,继续蛊惑:“这点小事她不会跟你计较,可你要不坐前面,我可能——”
夏竹叹气,认命道:“好吧,我坐副驾驶还不行吗。”
丁舒桐回到车里,瞧见本该在后排的姑娘结果跑到副驾驶了,她将新买的蛋糕搁在一旁,视线落在嘴角上扬的许默身上,又瞥瞥满脸无辜、忐忑的夏竹,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你这脑子,斗得过这小子?”
“我看你别折腾了,回家洗洗睡。等着他把你拆骨吞进肚子得了。”
夏竹:“……”
不至于吧?
一旁的罪魁祸首无声笑了笑,握拳抵住嘴唇,一本正经解释:“桐姨,没这么严重。”
“她晕车,坐前面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