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地,但白褚易没有立马答案,而是反问道:“帝君所说的将功折罪,可是要我赴极域寻那修补天轨之力?” 虚影不置可否,淡淡一笑,从虚空中取了一纸罪状扔到他面前。 摊开罪状,看着上面白纸黑字陈述的都是自己的罪状,白褚易心里不由觉得可笑,他笑那个人是有多恨自己,才能心安理得地把这些罪状加到他头上,也笑自己,对那个人居然还抱有最后一点点希冀。 “劳帝君费心。”白褚易划破手指,以血代墨,干脆利落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又抛还回去。 “世侄,你这番入宫,动静闹得着实不小,也该给本君一个交代吧。” 裴苏冷不防被问到,心中迅速做了决断:“愚意气用事,伤人害己,实属有罪。不期帝君宽恕,唯愿能同少君一起,将功折罪。” 提起意气用事,几个人都心照不宣。 不得不说,裴苏那招正是为了白妄延特意准备的。早在入殿之前,他就想好了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白妄延吃吃苦头。 不过做戏要做全套,为了表示悔过的诚意,裴苏奉上解药的同时,还装模作样地掉了两滴眼泪,哭诉自己如何后悔。并跟帝君再三保证,同样的错误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虚影扬手将解药收起,又道:“此去艰险,想必你们已有所耳闻,但本君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性命为重。” “愚谨记在心。”裴苏答应的痛快,转头看向白褚易,却见他愣在那里,如没听见似的。 白褚易并非没有听见,只不过在他心中一直有个未曾解开的结。他始终不能忘记当初困守延域,那些陪他一起征战沙场的弟兄们饥痛交加,百病缠身的样子。无数朵血花绽开,染红了天地,人们心中的绝望,无以复加。 他不愿想象,此时困在极域里无法回来的人,他们心中又该是如何的心情。他只有一个想法:带他们回来,无论他们是生还是死,抑或化为一柸黄土,一株野草,他也要将他们带回来。 “这是天衡璧,可吸纳、炼化极域里的灵元之力,炼化圆满即可再度开启域门,重返无遏。若无法找到补天之力,也可保你们无虞归来。” 天衡璧呈青色,扁圆状,中心镂空穿绳,外围浅浅镀了一层白金色的柔光,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分外醒目。落入掌心,带着些许暖意,而褚易并未觉得,只觉由内到外皆是彻骨的冷气。在他心底,旧时那个父亲的形象不断崩塌,最终不复可见。 “若能补好天轨,帝君可否允我一事?” 虚影闻言,不怒反喜,笑道:“以你目前景况,自保尚且不易,更遑论其他。” 笑声刺耳,白褚易静心不受所扰,仍执拗道:“若能补好天轨,还请帝君放过那些困于极域的帝族、世家子弟,送他们归家。” 有那么一瞬,帝君在白褚易身上看见了自己当年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 虚影背过身,不带任何情绪说道:“好,此事本君允了。” 通往极域的门在他们身后敞开,白褚易踏入的瞬间,剧烈的晕眩感涌了上来,身体一下子变得如尘埃一般无目的地四处浮游。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隐隐看见不远处的虚影正缓缓由明变暗,看见那个身影回过身来,眼中恍惚流露出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