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放学去网吧打游戏啊!” 陈雨晴校服上衣半敞着,双肩书包一只带子滑倒了手肘处也不管。刚走出校门,就被人从背后搂住了脖子。 陈雨晴吓了一跳,转过头看清是谁后立刻给人脑袋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 “李宗!吓死我得了你。一会儿回家,今天不打了。”陈雨晴没好气地把人扒开,整理了一下书包带子。 “咋啦晴姐?今天吃枪药了,心情不太好呢!” 李宗是隔壁班的,家里是做教育的,两个人刚上初一就认识了,算起来认识快三年了,每周都会约着一起去网吧打会儿游戏。 “没,我爸昨天回家了,不出去了。”陈雨晴爸爸现在自己包工程,有个小包工队,也算是个小包工头,一年到头很少能回家。好不容易回趟家,她可得抓紧时间陪她爸多待一待。 “啊,陈叔回家了啊。那行吧,你不去我今天也不去了,我自己回家打去,正好我妈给我换新电脑了。” 两个人家不是一个方向,又闲扯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陈雨晴从裤兜里掏出爸爸新买的手机,青木县属于半贫困地区,在这边家里能给孩子买手机的可不多。 陈雨晴翻开手机盖子低头翻看聊天软件的消息,额前的齐刘海最近长了,稍微有点挡眼睛。鬓边的发也长过下巴了,她一边看手机一边把掉下来的头发掖过耳后,想着等周末了让爸爸陪自己去一趟理发店。 翻了一遍除了找她打游戏的,就是半熟不熟的找她闲聊的,要么就是刚加上她就告白说要谈恋爱的。还有个人说她大哥过两天要和四中的约架,问她去不去。陈雨晴回了一句看她有没有空,再说吧,就没再管了。 她大哥是她爸爸表哥家的孩子,远方亲戚,不过因为从小就认识,两个人感情不错。她哥是个能混能打的,也是受她哥的照顾,从小到大她不仅从没挨过欺负,地位在同龄人里一直都很高。后来又练过几天跆拳道,和她哥一样混着混着在全县初中都有点名声了。 尤其是有一次学校消防检查,大家都见到陈雨晴向其中一个市里来的小领导叫舅舅,大家更是忌惮,觉得陈雨晴家里不简单,平时吃好穿好,上面又肯定有人。更是很少有人惹得起她了。 不过她自己可从来不主动找事,按她这条件再嚣张跋扈点都没事,她自己认为自己可安分死了,一天除了打游戏和偶尔出去平平事之外,可啥都不管。 新消息翻到底了也没啥大新闻,没意思,啪地一声合上盖子,把手机塞回裤兜。 今天她特意绕到了南街,去小时候住过的旧房子旁边的小商店给爸爸打了一斤他喜欢的酒。这小商店是个老头开的,店很破,酒也不知道从哪里进的货,反正爸爸说每次喝起来都和别的地儿喝的不一样,说不上多好喝,但是在外地的时候总想这口。 冬天的太阳落的早,买完出来天已经灰蒙蒙的了。南街又是县里最破旧的一片街区,路灯也不知道是亮的晚还是压根没有。陈雨晴小时候就搬离这边了,只是偶尔买酒的时候会来几趟,这么多年了,整个南街这篇区域好像被时代遗忘被时光冻结了,丝毫没什么新发展。 陈雨晴提着酒慢步走着,心情不错,耳朵里还塞着两只耳机。 脚上踢走了挡路的小石子,嘴里哼着歌。 被踢走的石子翻滚着弹远,陈雨晴的脚步和石子一起停下。 她把耳机从耳朵上摘下来揣回兜里,没转头,脚往回退了几步,她向灰暗的小巷子里望过去,是几个混混模样的小青年在对一个穿着六中校服的男生拳打脚踢着。那男生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任由他们打着,被打的闷哼。 更里面还有一个男生侧着蜷缩在地上,裤子被半褪到膝盖,大腿根部又青又紫,交错着带泥的脚印。手边是散落的钱包,校服上衣还有腥黄的液体。 现在也是深秋快入冬了。那男生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痛的还是怕的,瘦小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 “这是干嘛呢!”陈雨晴扬扬下巴,朝里面喊了一声。她也没打算不自量力逞什么大英雄。她路过的时候正好瞟到打人最狠的黄毛和她在网吧打过几次游戏,被她打的卑卑服服,从那简直要赖上她了,最近总找她一起组队,不过她每次都以没空为由拒绝了。不过黄毛的老大和陈雨晴关系挺好的,他也不敢为难她硬让她和他玩。 那黄毛正踢得尽兴,听见有人捣乱,恶狠狠地抬头望向巷子口,发现是竟然是自己最近特别崇拜的枪神。立刻表演了个京剧变脸,跑过去大牙一呲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靠,晴姐啊!好几天没看着你了。一会打游戏去啊。” 陈雨晴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还拎着酒,“我爸回来了,等我爸走的吧,我给你发消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