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 播放的是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据说钢琴曲能让大脑放松。可这曲子从来没有今晚那么难听。 不对,这不是原曲,而是一个蹩脚的琴童在练习。 她透过模糊的视线,见房间出现一架钢琴。 一个女生低头在那弹琴,她一身皱巴巴的红色衣裙,长发蓬乱的遮住面孔,用很不规范的姿势在弹奏。并总在一串八拍音符那里弹错,将本来就不好听的原曲彻底搞砸。 宫歆灵不堪其扰,走到她跟前说,“你这里弹错了。”伸手示范正确的旋律。却见那乱蓬蓬的长发下,一双充血的眼睛愤怒的瞪着她。 宫歆灵被瞪的发毛,恐惧如过电一样钻入全身的毛孔。——她已经死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 房间里哪有什么钢琴,靠窗的是一张简约电脑桌,大她好几岁的室友姐姐正坐在那敲键盘,嗒嗒作响的键盘声,在静夜中并不算刺耳。 周遭安静极了。 电脑前的姐姐十分专注,完全不理会她的存在。 她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刘聆霖说的话,摘掉耳机问:“姐姐,我们这儿真的闹鬼吗?” 对方不耐烦的回答“也许,不然房租怎么会那么便宜。” “我刚刚看见你坐的地方,有个女孩在弹琴。” “嗯,我知道。” 宫歆灵顿时不淡定了,一把扯下耳机,迅速的洗漱一番躺下,双眼紧闭,努力回忆爸爸妈妈的脸孔,努力进入梦乡。 梦里她并没有回到翰城的家,再次走进荒凉的灌木丛,冬天了,草木干枯,阳光照在一片枯枝败叶上。 真奇怪,明明那么开阔的一大片天空,她却觉得像被困住了一样,无论是向哪个方向走,都像是在原地打圈圈。明明是在梦里,太阳却如真实一般晒的她头晕眼花。 “宫歆灵!小宫!快醒醒!!你在流血啊~~~” 宫歆灵睁眼,手上脸上甚至整个长发睡衣都是猩红的鼻血,去卫生间清理时,弄得头发都湿了,房间暖气很足,她干脆就洗个头。 刘聆霖气冲冲的敲开卫生间的门,却递给她吹风机说,“你再磨蹭,我就不等你了!我不能天天飞着去学校,被香姐发现就死定了!” 宫歆灵:“你别等我了,你先走,我自己能去,我记得路。” “你少废话,一起走!快点!” “……” “叫你快也别这样就出门,今天大风降温,外面零度啊。” 宫歆灵还没反应过来,刘聆霖已经拿着一块巨大的毛巾在她头上疯狂摩擦,宫歆灵发现嘴唇轮廓有一圈粉色的皮屑,顺手在面霜瓶子里戳戳就往嘴上涂,刘聆霖又大叫。 “那玩意能吃吗?用这个!” 一支润唇膏变戏法一样丢到宫眼前。 宫歆灵一边用食指蘸着唇膏涂嘴,一边很配合的歪头让刘聆霖给自己吹头发。 “你好像很习惯被人照顾啊。”刘聆霖评价。 宫默认。 “之前你爸妈一定很宠你吧?!” “嗯嗯” “现在呢,还适应吗?” “你说呢?你看我鼻血流的,身体都不适应,心里就更难啦。但是……”她对着镜子里的刘聆霖粲然一笑,“碰到你就觉得好多了。又会分身术,又会讲鬼故事,还会帮我吹头发……” “你还真是乐观哈!” “不然怎么样呢?天天陪着鬼哭吗?” 刘聆霖眼睛睁圆,“你还真见鬼了?” “你真会说话!不过我真的有事情想问你,你那种分身术好学吗?我能学会吗?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做的到吗?” 宫歆灵在了解了刘聆霖的分身术后,她对爸爸的失踪做了更多种的推测。——如果爸爸也会那种分身术呢?是的,爸爸虽然表面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但是他一定会有些不平凡的地方,为什么不可能是他也会分身术呢? 否则怎么解释那个怪异的夜晚呢? 那场火灾并没有找到父亲的尸首,就说明他还活着,他会去哪里? 宫歆灵越想越委屈。 他知道他心爱的小灵儿被送到千里之外的一所三流高中吗?他为了让灵儿上华师X中,他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当年她刷题刷到崩溃的时候,是谁陪着她鼓励她安慰她?许诺她如果上了华师X中,一定会出类拔萃,拥有超越常人的幸福生活。 可是现在呢? 她坐在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