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洗脸,再洗洗脖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脸好红啊。杨乐摇摇头,感觉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咔嚓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 起来上厕所的余徽晓看见满脸水珠的杨乐,吓得一激灵。 杨乐这才想起来刚才进来得太着急,没在卫生间门口挂使用牌也没锁门。 这不是尴尬了么这不是? 余徽晓惺忪的眼睛逐渐变大,大到恨不得把杨乐瞪死,她“啊”了一声,先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背对着卫生间的门,余徽晓用拳头敲了敲,“杨乐你为什么不挂牌啊?” “我忘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出来。” 杨乐按了一下马桶冲水,假装自己是进来上厕所的。起身拿过毛巾糊了一把脸,打开卫生间的门,跟做贼似的仓皇逃窜。 余徽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进卫生间。 等到她出来,再看沙发上,杨乐躺得笔直,很显然是没睡着。 “你没事吧杨乐?”余徽晓出于礼貌,关心了一句。 以为自己装睡很成功的杨乐,选择闭眼不说话。 余徽晓嫌弃地撇了下嘴,挠挠头,回了自己屋。 听到余徽晓屋子的关门声,杨乐终于能张开眼睛,好好地喘了两口气。 整整一个晚上,杨乐都睡得很浅,早上起来,就像连熬了两个大夜一样疲惫。 8点钟,余徽晓洗漱完毕,伸着懒腰走出卫生间,就看见某位脸色疲惫的“男保姆”把早餐摆到桌子上。 杨乐穿着围裙,头发也没梳,乱蓬蓬的,整个一居家男的模样。 桌上放着豆浆、炸糕、一份拌黄瓜和两只白煮蛋。 杨乐把炸糕都推到余徽晓面前,自己只留了一只白煮蛋和一杯豆浆。 “你不吃炸糕啊?”余徽晓打着哈欠问。 “我要减肥。”杨乐说。 “减毛肥?!”余徽晓被完全吓清醒了。杨乐虽然是比她胖了点吧,但还是很瘦很瘦啊,放在演员堆里也不算胖,减什么肥啊。 “那天杀青看了吴导手上的一个样片cut,我感觉上镜还是太胖了。”杨乐说。 余徽晓想了一下,怎么就胖了呢?样片她也看过啊,不胖啊。 如果非要说胖的话,就是比许纶稍微胖一点点吧。但许纶是idol啊,那是多少年不吃饭才能瘦成那样,肌肉都瘦没了。 余徽晓想想自己的男主如果是那种模样,她会吓死的啊。 “不行啊杨乐,你不能再减了。”余徽晓很严肃地说。 “为啥啊?” “再瘦不好看了。至少我觉得不好看。”余徽晓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他,也不确定自己这么说能不能起效,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就试试看。 没想到杨乐放下豆浆,同样很严肃地问:“你不喜欢我再瘦一点吗?” 余徽晓很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再说,以后我叫我小姨托人给你接戏,就算以后胖成猪也有戏演。” 杨乐笑倒直不起腰,“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话。” “我说的,怎么了?不信啊?” “信信信,那我可吃了。”杨乐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块炸糕,嘴上说着吃,但实际只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不吃了?”余徽晓问。 杨乐点了一下头,本来吃那一口就是为了逗她开心的。 “好浪费啊!”余徽晓用筷子夹起杨乐咬过的炸糕,顺着他的牙印,直接咬了一大口。 “喂,这可是我咬过的。”杨乐说。 对哦,他咬过的。余徽晓慌慌张张地意识到。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有人跟自己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余徽晓的潜意识里,完全把杨乐当成了自己人。 直到杨乐提醒,余徽晓很久不被唤醒的洁癖才从她脑子里不安分地冒了个尖。 但是现在放下炸糕,会不会让杨乐难堪啊。 余徽晓本着最后一点善意,打算照顾一下面前这只远离妈咪,寄人篱下的小妈宝,还是选择若无其事地把那只炸糕全部吃完。 可看着余徽晓一脸淡定的模样,杨乐的心却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