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二师兄一齐走到母亲院里,他推了我一把就走“我知道你们要说话 ,去吧” 母亲,在整理衣物,是兄长和师兄们的。我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进了门就跪趴在她腿上,“母亲你不要说话” 她抚摸着我的脑袋,是宽慰,于我安稳,她身上有佛堂香气 ,让人舒心释然 ,夹带着庄严王法,母亲是老了几岁,身形有疲倦,我自然自责,庆幸着大家都还好。 过了会,我告诉她“我不走的” 母亲笑“好”。 “跟母亲一块,把东西给他们收拾好,把我之前让你收着的暖石,拿布包好都给他们分分,至于你嘛,在我身边,怎能会让你冷着”母亲声音温婉。 我亦温婉着回应“知道了,母亲”。 少年是要游历四方,归来才算成人的。 他们回来那日,是母亲的祭日,你知道,母亲以身死换儿生的故事吗? 这是母亲甘愿的牺牲。 家没有黑白事,身在迷途的游子是回不来的,他们来时的路早已忘了干净,只有母亲依托入梦,他们会走在小时候母亲常牵着他们的手,排着长队回家的那条路上回来的,他们少年身不在,入这颠倒梦想,婆娑世界。 我在灵堂跪守了七日,他们八个人分别在这日子里回来,只有兄长摸了我的头,无言语,有二师兄 ,送我一方玉石,任由我自打磨,亦是无言语。 所以记忆里,我也只有他们。 我还有父亲,我要伺候他,供养他,陪他到死,给他送终,我发了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