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高个子方脸大娘插了一嘴,洪亮的声音传遍小院,“是啊,宋小子干活儿也好,长得也好,咱村里的大姑娘都盯着呢,可别伤了他身子。” 调侃的话语惹得周围一片骚动,其中有个扎麻花辫的小姑娘都红了脸蛋,大家推推攘攘,不时说着给柳暖暖积福的喜庆话,更有听不懂大人话的半大小子嘴里舔着糖果,也跟着哈哈哈傻笑。 听着大家的言语,妇人也不由心生喜悦,她瞅瞅周围的乡亲,犹豫不定,但看面色已经松动。 于是柳暖暖决定顺着村里人的意思也劝说娘亲,毕竟她穿过来后除了头疼其它也无大碍了,而且她知道,反派之所以成为反派肯定是,命又硬又长,前期无论受多少磋磨,都顽强的活了下来,仅仅是吊着,不给吃饭,打几顿,都不会伤及他性命,反而让他越来越恨这个家里的每个人,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人命,村里也不会善罢甘休。 她爽快站起身,也扶着原身的母亲李氏起身,经过村里人的七言八语,她已经知道了娘亲叫李云彩,家里目前只有一家三口,再加上义子宋明峥,她拉着母亲的手,大方说道:“娘,我身体没事了,你放哥哥下来吧,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 李氏瞧着自家闺女,从上到下怎么都是好的,尤其是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这次醒来好像水洗过一样,变得闪亮亮的,配上脸上明媚的笑,又美丽又娇俏,她眼角含泪点头答应,“嗯嗯,乖丫头,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愿意。” 穿越过来短短半个时辰,柳暖暖已经感受到了李氏对她的疼爱,这才是真正的疼爱,不计较得失。 不像她现代的爸妈,她从小成绩优异,靠老师和学校的资助完成学业,刚考上大学就被父母告知,既然长大了要回报父母,说是从小到大花费不说了,婴儿时期喝的奶水,那一滴奶就是一滴血,让她自己算算值多少钱,等工作了,也是三天两头要钱,因为从小到大缺安全感,所以工作了七年的柳暖暖即使成为了公司的管理层,也没有勇气恋爱,至今母胎单身,只能每天躲在被窝看小说里的情情爱爱。 想到此,柳暖暖也眼角泛酸,虽然这样的爸妈让她很是委屈,但是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心中满是悲伤,她将身体靠在李氏的腋窝,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同时她也感觉到李氏拥着她的臂膀攥得更紧了。 抬头却见几个年轻壮劳力已经托着宋明峥将绳子解下,这动静下宋明峥依然没醒,大家七手八脚的拍着他的脸,掐他人中,来回几次他脸色不再煞白,恢复红润后就醒来了。 柳暖暖走近几步这才看见宋明峥白皙的手腕已经被粗粝的麻绳勒出深深的印子,那骨节分明的双手也已经充血变得青紫,扔在地上的麻绳上沾染了点点深褐色的血迹。 看来他真的伤的挺重,几位大娘心疼的不行,又是打水又是喂粥,忙活了好一阵子,将宋明峥送回柴房安置好。 李氏看见宋明峥那副要死不活的惨相,哪里还会埋怨他伤了自家闺女,一时间也紧张地踱着步子张望着,不时羞愧地和大娘嫂子们道谢,最后当她黑黑的脸庞逐渐泛了红,村民们也相继告辞。 看李氏明显还慌着神,站在宋明峥的门前不知道作何反应,柳暖暖贴心地安排,“娘,我们去烧点热水,做点饭吧,大家肯定都饿了。” 是了,闺女昏迷了一天了,想到闺女一直饿着肚子,李氏立马精神抖擞,她急忙慌地跑进厨房,“暖丫头,你快回屋里躺着,我待会儿做好了端给你。” “娘,我没事了,我帮你吧。”虽然柳暖暖一再要求,但是拗不过李氏力气大,她只好回房休息了。 躺进麦草铺的木床,柳暖暖身上舒坦不少,摸摸受伤的额头,已经被棉布包扎好了,她这才有时间观察四周。 这是个坐北朝南的三间矮房,屋顶盖的是茅草,墙是先用石头砌底层,然后再向上垒的土坯,石头已经点点发黑,土墙也斑斑驳驳;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副桌凳,床尾还有个沉重的木箱子,估计里面放着原身的衣服;地面坑坑洼洼,很是不平,墙角杂乱的堆着农具和粮种。 房间只有一个窗户,对着小院,光线艰难透过,只能照亮半边屋子。小院里栽了两棵树,一颗是柿子树,一颗是桃树,此刻桃花嫣然盛开,朵朵笑脸挤满了枝丫,主屋左侧是两间更低矮的茅草屋,是厨房和柴房,宋明峥就住在柴房里,主屋右侧是一个猪圈和鸡窝,几只芦花鸡正咕咕地低头找食吃。 小院倒是还算干净整洁,想来原身的娘亲是个勤快人。 慢慢地,柳暖暖感觉一阵乏力袭来,不由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头顶还是茅草屋,床边放了一碗面条,上面还窝着一个荷包蛋,她叹了口气,起身迅速吃完面,然后拿着碗走出房门。 院子里并不见李氏的身影,厨房里也只剩两碗面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