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卦,为卦友探之——这是问天阁弟子的日常任务。 他们每个人都有位固定卦友,哪怕是“轻易不开挂、开挂必有灾祸”的问天阁阁主也遵守着每日为卦友占卜一支无关紧要的平安卦,而宗哲老祖宗就是阁主的卦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数年前宗哲老祖宗毫无预兆地提出云游四海,身边只带了一块八卦盘,一盏不知打哪来的灯。 等阁主从闭关中出来,已经寻不到宗哲老祖宗的身影,奇怪的是…阁主似乎也无意去寻。 数年过去,在众门派聚集问天阁的这天,宗哲老祖宗毫无预兆地又回来了。他无意抢风头,走在众人的最后头,从侧门慢悠悠地跟着进了殿堂,瞧见了早已坐在白玉座上的问天阁阁主季漳。 那是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装束,可看在他眼里,却觉得眼前这位卦友无比的陌生。 楚烨萱作为嫌疑犯,与桑絮一起站在了大殿中央的圆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掩不住激动的季阁主。 很神奇的感觉。 众所周知这位季阁主是出了名地跟她异父异母亲兄妹的性子,一脉相承般的懒,可这么懒惰的人此时在看到她后竟然下意识地倾了倾上半身,努力忍着笑和…残忍。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有损阁主形象,因此也努力把上扬的嘴角往下扯,结果变成了哭笑不得的滑稽表情。 景玉长老:“……” 没听说过问天阁阁主走火入魔傻了呀? “咳咳~”季阁主清了清嗓门,仿佛这样就可以风采依旧,“详细过程我已经听说了,楚烨萱,你说你是听了常中寺弟子的话才执意要封印春依城的,却又说没有人证物证,这话叫我们怎么相信?你…还有什么话要补充解释的吗?” 话说地正气凛然,眼中却全是幸灾乐祸。 春依城已经随着所有知情者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楚烨萱又可以从哪里拿到实证?而且他话语中字字透露出楚烨萱想把责任推给常中寺的意思,若非常中寺的和尚都与世无争,换做人人暴躁的刀修,怕不是要当场拔刀砍了她。 “阿弥陀佛~”领头和尚率先走出,面目慈悲,嘴角不弯已笑,“寺中确有一弟子佛号思源,失踪时间、地点皆与百年前的魔族入侵相近,且已在其中寻得遗骨。楚前辈所言,未必没有可能。” “确实。”旁边,东桦派代表张梓双臂交叉,将胸口前的长剑夹地紧紧的,“根据弟子汇报,城中无论百姓、修士、牲畜皆容貌大变、理智全无,全靠本能行动。本派怀疑是未出世的毒所致,一旦泄露,灾祸便不止是春依城,因此我们认为…楚师侄的做法并无过错。” 说到毒,所有人不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水月岛弟子身上,可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解封那日我们亦曾前往探究,未检出一丝残留毒物。” 旁边,手提大刀的刀修大吼:“那容貌大变的缘由是甚!” 他也不是故意想吓唬这群孱弱的丹修,只是习惯了大嗓门。水月岛弟子白了脸,很不适应地揉了揉耳朵:“尚且未知。” “有一事我却是不解,”季阁主突兀地插过话来,“楚烨萱,你为何谎称那日并无修士入城?” 楚烨萱表情无辜:“我确实不知有修士入了城呀~” 季阁主不信:“恰恰进城救了徒弟,恰恰你前脚走了后脚魔族就到,恰恰修士进了城你就得到常中寺的消息把城给封了?” 楚烨萱小小地“呀”了声:“就是这般巧合,季阁主莫不是不信?” 季阁主点头:“确实难以相信。” 楚烨萱:“那该怎么办呀?季阁主有何高见?” 季阁主:“……” 这是把皮球给踢回来了。 季阁主:“楚烨萱,这是你的案件,你作为嫌疑犯不应该自己找证据证明自自己的清白吗?” “若如此,那要监察院作甚?”楚烨萱笑地越发慵懒妩媚,“我等来此便是求助于问天阁,季阁主,不若这样…你~为我算一卦?” 宗哲老祖宗刹那间目光凌厉地紧盯着季阁主,各门派的领头人虽表情各异,却也同样死死盯着他。不知道是不习惯被人看着还是怎么的,季阁主竟也白了脸,莫名有了一丝慌乱:“你们知道的,本阁主轻易不算挂。” 楚烨萱笑意更深:“涉及了数百人的性命,这如何就轻易了呢?” 季阁主咬咬牙,蓦地低吼:“楚烨萱!” “在~” “你少拿本阁主的事情混淆视听!现在说的明明是你的事情!” 面对某人的暴躁,楚烨萱却只是悠哉地耸了耸肩:“我无法自证,却也无法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