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开众人,立刻看见三妹躺在血泊中。 我本想大叫一声:“三妹!”但张开的嘴里却一个字都没有叫出来。悲痛一下将我的嗓子堵住了,叫我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我绝没有想到三妹会是如此的烈! 那时的女人大多数都很烈,三妹却是独一无二的! 也知道了女人一旦狠起来,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我痛苦地跪了下去,跪在三妹面前,慢慢地将她搂进怀里,将头埋进她满是鲜血的身体上。 不知过了多久,老鸨过来一把夺过我背在背上的钱,说:“你害死了我的姑娘,你得赔钱。” 然后,她就走进了妓院。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抬起头。眼中没有一滴泪流淌下来,这泪腺似乎也被悲痛堵塞住了一样。 我抱着三妹慢慢地站起身,迈着沉痛的脚步,向前走,一直走! 我知道三妹是用死来逼我离开这座城市,只有她死了,我才会去追寻那远大的理想。 三妹用死来为我着想,而我呢?我却无情的害死了她。 我发誓这辈子绝不再找女人,要为三妹守寡一生! 这样才对得起三妹为我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将三妹抱到山坡上,徒手挖出一个墓穴——我知道只有徒手挖出的墓穴才配得上她,才对得起她为我付出的一切。 我将她放了进去。 埋葬好三妹后,那堵塞在心中的痛苦才突然一下喷涌而出,我放声悲痛的大哭起来。 一哭地动山摇,二哭天昏地暗,三哭昏厥倒地。 直到清醒的时候,我才想到三妹并不是我害死的,这其实全都是那毛局长一手造成的,我应该去找他为三妹报仇! 一点也没错,全都是毛局长惹的祸。 说干就干,我立刻跑回去挖出了为九哥留下的那些钱,用这钱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我剃光了头发,将自己假扮成和尚。找出九哥以前用来骗人用的木鱼,又回到了那个熟悉而又危险的家里——干妈的家里。 只不过门楼上那《袁宅》的牌匾早已不见,换成了《毛宅》两个崭新的铱金大字牌匾。 一点也不错,这就是毛局长的家。 只不过此刻这门楼挂满了挽联和挽带。门两边的下人们也全都披麻戴孝,满脸悲伤。那些来吊唁的人原本在谈笑风生,但一走到这门前,立刻表现出严肃悲痛的表情来。 但凡有点名气和官职的人家里办红白喜事,前来攀附的人大都是很多。 来毛局长家的人络绎不绝。 一点也不错,毛局长家里正在办着丧事。 我敲着骗人的木鱼混在这些吊唁的人中走进了这宅院。一种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那房子,那花草,那弄堂······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又仿佛我只不过是出了两年的远门,现在正回到了久别的故乡······ 只不过事情又这么的不凑巧,我回来时这里还是充满了哀悼——毛局长那八十岁的老母亲前些天得了一场痢疾去世了。 毛局长绝没有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更绝没有想到我还敢来找他,所以他家的门前和院里全没有一个警察值守。 我没有去灵堂,因为灵堂里没有毛局长。 我知道毛局长在什么地方,径直走去。 果然,我在书房里找到了毛局长。 房间里只有毛局长一个人。他坐在桌子前看见我敲着木鱼走进去,说:“灵堂在外面。” 他居然没将我认出来! 两年没见,我又一身和尚打扮,就算我站在亲生母亲面前,只怕她也一时认不出我来。 我停止敲木鱼,仇恨的瞪着他,阴沉的说:“我回来了。” 毛局长似对我的回答很吃惊,盯着我仔细的看起来,样子像在思考我是谁。过了很久他才说:“我们认识吗?” 我恶狠狠地说:“我们非但认识,还有仇。” 他说:“你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伸向腰间。 我知道他要去掏手枪。我说:“狗崽子。” 他的手停在腰间的枪上,说:“我不认识。” 我说:“这房子以前的女主人袁太你总该认识吧?” 他一惊,说:“莫非你是······” 我说:“一点也不错,我就是她的宠物,乖乖。” 他惊得坐直身体,说:“你还没死?”他的手就要拔枪。 我瞪着他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