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唐顺,曲云初头也不回的坐回了马车。 可颜惴惴不安的瞧了眼那边沉着脸的唐顺,也赶紧坐上马车,看着一脸平静的曲云初,忙不迭问道:“小姐,侍郎大人可有为难你?” 曲云初只是淡然一笑,便吩咐吉甄重新启程。 她也不指着唐家过日子,唐顺能拿什么来为难自己。 反倒是陆家那疯批,出手就给了自己每月十万两银子的花销,还必须得花个干净,这才是真真的为难人。 而且,自己前往玄都观,他竟连香油钱都提前捐了,明摆着是等着找自己的茬。 想到这里,她又吩咐吉甄加快了速度,火速的赶回陆家。 刚到陆府的正门,曲云初还未下马车,便见一群人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定眼一看,那为首的正是陆大管家和韩颖。 韩颖生得白白胖胖,走起路来如同肥鸭子一般,看到少夫人下来的身影,只是轻瞪了眼她,连忙加快了脚步抢先入了府。 曲云初悠哉惬意的跟了进去,才到得凤雅阁的院门前,就见韩颖迈着小短腿委屈巴巴的冲了进去,嘴里高喊道: “二爷,二爷呀,我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少夫人平白无故的冤枉人,非说是我夺了陆家进贡给宫里的雪蛤膏,我的为人二爷最是清楚,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坏二爷的事啊。” 曲云初听着与陆管家面面相觑一眼,齐齐走进了内院。 院里的积雪已被下人们清扫干净,陆文谦端坐在轮椅上,腿上披了件花绒毯子,手里握着暖炉,正欣赏着院里盛开的腊梅。 听到韩颖的诉苦,他这才缓缓扭过头去,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入院的曲云初。 “夫人这香上得还真是大有来头。” 陆文谦似笑非笑:“莫非那玄都观供着的祖师爷连此事都给夫人指明了方向?又或者说蓝华老祖的金身塑在了曲家村?” 言外之意就是觉得她多管闲事。 去趟玄都观还能惹出这许多事来。 曲云初自是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可这事她不得不管。 娘亲和阿阿皆在村子里,她不能由着陆家人对曲家村赶尽杀绝。 “要说还得是二爷呀,真是聪明,不愧是叱咤檀州的人物,连那蓝华老祖的心思都猜得透透的。” 曲云初笑道:“想来是老祖感念二爷心诚,花了那么多银子替他重塑金身,不忍看着二人被奸人蒙蔽,故而才托梦于我给陆家指点迷津。” “真是没脸没皮。” 陆文谦无奈的摇了摇头。 之前虽说行事没个分寸可好歹算是大家闺秀出身,如今这副做派全然跟个混江湖的神棍似的。 哪里有半点陆府少夫人的仪容风貌。 “陆沈氏,你休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陆文谦满眼嫌弃的白了她一眼。 陆大管家也不可理喻的摇了摇头:“少夫人,蓝华老祖都销声匿迹数百年了,他如何向你托梦,又如何为咱们陆家指点迷津?” 韩颖来的路上还以为少夫人是拿住了自己的把柄所以才让大管家去府上问罪,此时一听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这何止是故弄玄虚,分明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戏弄人。 想来这妇人是养尊处优惯了,闲得没事干,又嫉恨自己先前在二爷面前揭发过她与陆彦朝的苟且之事,存心恶心自己。 “少夫人啦,你怕是去了趟曲家村受人蛊惑了,我与二爷情同手足,向来唯二爷马首是瞻,绝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来。” 韩颖心里再无顾忌,信誓旦旦的说道:“往日的事情我的确是多有得罪,可事关少夫人的清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少夫人失节,故而才在二爷面前多了几句嘴,可你也不能因为此事信口开河的冤枉好人呀。” 小心翼翼的察视了眼陆文谦的脸色,韩颖又接着道: “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呀,关乎陆、韩两家上百年的情谊,眼下四大皇商之间可谓是尔虞我诈,一直有人在挑拨我陆韩两家的关系,少夫人此举正中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下怀呀。” 曲云初倒是忘了他与原身之间的过节。 说起来原身嫁进陆家虽心有不甘,可也没有真的和陆彦朝发生苟且之事,正是韩颖屡次煽风点火,才使得夫妇二人的关系越发僵硬。 他此时又搬出韩陆两家的情谊,说得大义凛然的,自己若没点拿他的本事怕真要被糊弄过去了。 “韩老爷这话说得倒是很中肯。” 曲云初细细打量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如今的四大皇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