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着急,真到了那天,不是有个替罪羊吗?”男人嘴角勾起一个阴恻恻的弧度。 一行人没有睡太久,公鸡打鸣,天蒙蒙亮就起床了,村长带着他们去了村子西北角的学堂。 那个学校有两层,好像刚翻修过,水泥砌的墙面都是崭新的。 屋前有一个大院子,径直连着小路和前面的小山林,眼下入了秋季,山林却还是一片翠绿,站在楼上眺望小树林时,简直赏心悦目,院子里还有一口老式抽水龙头,只需要添加一瓢水,便可引来不远处一条山泉水,泉水清新冷冽,甘甜非常。 屋顶除了砌起的红瓦,还有一个小平台,用来晒被子晒野菜,纳凉避暑,冬天晒太阳。 他们还没进学堂呢,就听见了鸡鸭的喧闹声。 老村长说这两天李老师身体有点不舒服,孩子们就在家自学。 “这个学校只有一个老师吗?”孙祎好奇地问。 “我来之前打听过,这位李老师在这里支教十年了,当年和她一起来支教的还有一个老师,好像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老师辞职了,就只剩下李老师一个人。”张青羽说。 走在前面的村长转过身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说:“小伙子你对我们这个地方还挺了解的嘛,这个李老师呀,很喜欢孩子们,也喜欢我们这个村子,你们支教的时间一直以来都是半年为主,李老师一待就待了十年。” 村长拉着张青羽边走边聊天。 陈悦齐走在后面,低声对孙祎说:“我也听过这个学姐的事,也在光荣榜上见过她,每年支教,学校领导都会拿她做榜样来激励我们,听说跟她一起来的那位是品学兼优的学长,有大好的前途,本来不想回家支教,可后来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同意了。” “可他还不是辞职了吗?”孙祎说。 “是啊。” 两人相对无言,跟在后面继续走着,王舒一路没说话,心里估计惦念着她那摔进山崖下的箱子。 村长带着几人走进屋前的院子,刚进去,就是扑鼻而来的木香和家禽排泄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刺鼻。 王舒嫌弃地捂住鼻子,嗔怪一声:“好难闻,我不想住这里了。” “要不你回去吧,我也觉得这个环境挺艰苦的。”陈悦齐对她说,王舒一个劲儿地耍大小姐脾气,时间久了真没有人会受得了。 王舒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几人跟着村长上楼敲响一扇紧闭的门,里面传出一个女声询问道:“谁啊?” “小李啊,城里来支教的老师到了,你来接待一下吧。”村长说。 “好。” 不一会,门开了,屋里没开灯,靠着刚升起的阳光看清了李老师的样子,生得温婉可人,眉眼间还带着如玉般的温润。 陈悦齐的眉头皱了起来。 听说李老师当年来支教时已经二十岁,支教十年了怎么还和当年光荣榜上的样子一模一样呢?难道有些人真的不显老? 她转头看向旁边,这俩人面色有些凝重。 “你们好,我叫李思意。” 村长离开后,李思意开始给几个人分住的地方,他们这里房间少,有很多都变成教室了,空出来的房间就剩两间,考虑到魏贤还没有来,两人一个宿舍显然不可能,只能分男生一个宿舍,女生一个宿舍。 这俩男人都吃惯了苦,这点不算什么,陈悦齐也无所谓,反倒王舒又开始发大小姐脾气了,说不习惯和别人住一起,非要一个人一个宿舍。 陈悦齐心累得不行,也懒得去辩驳了,直接说要睡在李思意的宿舍。 这话原本没什么,可是孙祎的脸色变得僵硬了一下。 正要开口说什么,陈悦齐一把拉住他,看着手腕上的素手,再看看陈悦齐制止的眼神,他只好作罢了。 几人把行李拿进各自的房间。 李思意也帮着陈悦齐拎行李,宿舍里只有一张上下两层的单人床,其他的摆放陈设都是偏古朴陈旧的,房间有几个玻璃透明的柜子,里面摆满了各色的书籍,整个房间都散着淡淡的油墨香,真是一个清雅的去处。 “我给你收拾一个空桌子出来,你可以在上面做教案。”李思意说着就去收拾桌子。 “好,谢谢学姐。” “不客气,”李思意笑着说,“你们刚来还是先休息几天吧,可以在村子里转一转。” “好呀,我看村子里风景很不错,不过昨天晚上我们刚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他朝我们丢泥巴来着。”陈悦齐想起村口那个姓黎的疯子,有些哭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