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一抿,扯出一个极度和善的假笑,咬着后槽牙说:“你别想扯开话题,你说,那天在哪个厂里,为什么躲在徐北广后面?为什么自己去单人行动?” 得,原来他是在这里秋后算账呢。 可方法用错了,陈悦齐是个不怕威胁的人,她坐直身子,义正言辞道:“你还好意思说呢,那天我叫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回我,到了危急时刻才挺身而出,耍帅还要带着我的命去耍?” “行,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不好。” 这么干脆又突然的认错让陈悦齐有些措手不及,她立刻觉得自己太硬气了,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于是声音软了下去,“那你呢,去天庭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他举起她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放在自己胸前:“你摸摸看,有什么感觉?” 陈悦齐一脸懵逼。 他挑眉道:“摸摸看。” 她试探地捏了一下,咦,有了些许肉感:“你的肉身难道长出来了?” “不是,玉帝给我施了法术,能正常人的样子出现在世人面前,元神太引人注意了。” “我……”刹那间,陈悦齐憋了许久的情绪在他温柔的眼神中爆发,她直愣愣的眼中充满委屈,压抑着征然出声,“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刹那间,悬着的两颗心同时放下了。 孙祎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肩头,哭笑不得:“下次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嘴硬?” 她立马倔强地反驳道:“你下次要是再招呼不打就跑了,我就去找妖怪,把太初给他们!” 孙祎双手抱胸,打趣道:“想要太初离开你的身体除非你死了,灰飞烟灭的那种。” 陈悦齐耸了下鼻子,转过头不说话了。 拿她没办法,他把她的脸转过来,修长似玉的手指抚去她眼角快掉下的眼泪:“好了,下次不这样了。” 陈悦齐把手腕上的金镯取下放回孙祎的手掌心,“你回来了,我把它还你。” 孙祎眸光一垂,“你不想要吗?” “不是,”陈悦齐解释道,“你的法器还没找回来怎么能把护身法宝留给我呢,你不在的时候也许我需要,但现在你不是回来了吗?” 他挑起一抹淡笑,金镯蓦地化作金粉消失在他掌心。 “好了,你快跟我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孙祎扯开了这个话题。 陈悦齐将吴烨杀她的缘由说了一遍,又说起将颜妍送去了五合村的事…… “回来前我给叶云霄算了一卦,距离他位列仙班还差一劫,我快马加鞭都赶不上你这杯茶,没想到他这一劫竟是你送去的。”孙祎撑着消瘦的脸颊,桃花眼微眯,勾着嫣红的嘴唇地对她说。 “什么意思啊?”陈悦齐有点懵逼,“我看电视剧里神仙渡劫,都是雷劫情劫啥的,我把颜妍送过去就是说……叶云霄要渡情劫?” “雷劫考验的是身体素质,情劫考验的就是心理素质了,他要是能渡过去,也不枉我提拔他了。” 说起这个,陈悦齐想到白玖霜,连忙问道:“神仙和人之间好像不能谈恋爱吧,那颜妍这次又要受一次情伤了呀。” “其实也不然,你看张青羽,不就是神裔吗?也许天庭经历了百年前的一战,有些改观也说不定啊。” “百年前的大战?” 孙祎不想瞒着她,就把玉帝和太白金星对他说的事如数告诉了陈悦齐。 听完后,她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说:“你刚刚说二郎真君战死,可是前段时间,我和阿光赴约的时候,看见奚家后面的屏风上写了个杨字,并且那家人的本体都是犬妖!” “奚老太爷还在江城吗?”孙祎顿时打起了精神,他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底,已经有了神裔的存在,之前张果老的元神也转世了,如此说来,二郎神或许已经转世,又或许…… 玉帝为什么会变成年轻的少年? 应该是消耗自身法力去做了什么。 陈悦齐的眸子暗了下去:“他只是临时造访江城,听说第二天就赶回魔都了,咱们要去魔都看看吗?” 他沉思了几秒,叹了口气:“你过几天就要去支教了,等回来了再说吧,我也不急。” “大仙,”她轻声道,“你为什么会有两个元神啊?” “我还没意识的时候,它确实是我的本体元神,可几千年前我不小心把他弄丢了,它不见之后我重新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而诞生。” “一千二百年前为什么要反叛天庭呢?”她小心翼翼地问。 看着她真挚的眼神,陈悦齐心思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