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贸然追究到底是陆朝衡的错还是陈裕泽的错,先忍了这一次。 “我只是想求你能借我一笔钱。”任琦单手将白玖霜抱在怀里,垂头诚恳地说道。 陈悦齐转头看向徐北光:“咱们还有钱吗?” 徐北光白了她一眼,她在说什么屁话,前几天送给梁先生的礼物他看了一眼,是一只纯金面具,上面雕刻着浮云样式,做得非常细致,真是有钱没地烧。 “两个亿,够吗?”徐北光无奈地开口。 “!”任琦瞬间麻了,其实他最大的理想,能借个两千万就行了,谁知道他们这么大度,“我……我……” “什么时候还清?这辈子能不能还清?”陈悦齐连忙催问。 “额,这……”任琦顿时哑声,两个亿属实不好还啊,数额太大了。 “没事,你去深圳找韩凌,报我的名字,他会帮你,让你少走弯路。”徐北光的手肘搭在膝盖上,不错眼地看着任琦。 韩凌,广东商会会长,年轻有为,是不常露面的商界大佬。 陈悦齐和徐北光到底多厉害啊?任琦心中有些发怵。 任琦连连道谢,正准备离开,陈悦齐却走上前蹲下身,纤长的手指了下他怀中的白玖霜,问道:“你是涂山的狐狸还是青丘的狐狸啊?” 白玖霜瑟缩在任琦怀中,眼睛直勾勾盯着陈悦齐,颤抖地说:“我是东北的。” 噗—— 她这么可爱居然是东北的!陈悦齐差点没憋住笑。 白玖霜又说:“狐族五千年前就不强盛了,也无法为旁人牵缘结爱。” “所以天庭就有了月老,”陈悦齐看着任琦对小狐狸满眼的怜爱,便善意提醒道:“自古以来,人妖殊途,和妖怪相爱是没有好结果的。” 徐北光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当初法海也是这样说的吧? 任琦抱起白玖霜,坚定地说:“纵使千刀万剐,我也不愿失去她。” 望着任琦抱着白玖霜离去的身影,陈悦齐心中感慨万千,不知是否该劝他放手,也不知是否应该做一个围观群众。 任琦看着怀中的白玖霜,月光下明亮的狐狸毛也比不上她眼中的光华,天地之间,往后他只有她了,他低头爱怜地吻了吻白玖霜的额头:“咱们回家。” 陆朝衡叫他找陈悦齐无非是为了借旁人的手洗脱自己当初惦记太初元神,而欺骗陈悦齐感情的事。 陈悦齐在公海被绑架,虽然是陈裕泽任琦的手干的,但是罪魁祸首仍然是陆朝衡,任琦拿了两家钱,却没有依照陆朝衡的要求把绑架这件事推给陈裕泽。 不为别的,只为陈裕泽手上捏着白玖霜的一缕魂魄。 他转头看了一眼隐在林间的浮翠园。 他也好,白玖霜也好,陈悦齐也好,都不过是任人宰割的棋子。 待所有人离开后,陈悦齐坐在新修好的茶室里思考,陆朝衡为何要想放出孙祎呢?是为了放孙祎出来保护太初元神?还是为了什么? 不合理啊! “哥,”陈悦齐看着徐北光,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钱?” 徐北光剑眉微挑,意味深长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被绑架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事情不仅关系到你遇上的神仙,还有两年前你说的太初,整个深圳,包括四川一带,看上去风平浪静,不过是推了一个人到你面前顶下所有的罪,要是不摸清根源,只会后患无穷。” 他站起身,拍了拍陈悦齐的肩膀,“蛋糕吃完了就早点睡觉,你这次去支教的地方在四川一带,有些东西我会提前安排好,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切交给我。” 陈悦齐点了点头,要是连徐北光都无法信任,她不知道还能信任谁了。 离开学还有两天,徐北光把事情全部安排好,收拾停妥准备离开江城。 江城机场的私人飞机专属停机坪外,乌压压站了一堆人,一个个颔首垂眸听着面前的人训话。 陈悦齐腿梆子都站酸了,徐北光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事。 等他的训话完毕,属下都退去,徐北光又开始训起陈悦齐,拉着她的胳膊说个没完:“你记住要按时吃饭,别等饿了才吃,还有,维生素片也得记得吃,你一到冬天嘴角都冻裂了,还有……” 陈悦齐生不如死地点头回应,还好徐妈妈已经先坐飞机离开了,不然的话,两架机关枪同时开启,她真的招架不住。 “真让我把绵绵带走?不把它留下来陪你?”徐北光再三询问。 “我以后没空照顾它啊,等我帮完孙祎,再带着它去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