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吸过血后的身子渐渐鼓了起来,两侧的金色线条都清晰可见,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突兀。 它的口器吸得很紧实,想伸手把它弄下来,但怕它的牙已钻在皮肉,强行弄下来恐怕牙齿会留在里面。 孙祎便动用法力吹了口气,蚂蟥自己脱落了,但还是留下了环形伤口,血流不止。 再去看陈悦齐,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天空,像死不瞑目一样…… 孙祎这个王八蛋,站着说话不腰疼! 方才她在田里插秧插得正欢,泥土沤着水,裹在脚上温温热热的,忽然,眼角余光中划过一道黑影,她以为是水田里的泥鳅,就伸出手去抓。 当指尖摸到像注水的气球时,陈悦齐才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手上捏着一只蚂蟥! 她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冷汗直冒,抓过蚂蟥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奶奶的!这手不能要了,腿也不能要了,她恨不得全给剁了!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疼痛,陈悦齐疼得直吸气,眼睛蒙上一层眼泪,孙祎看她这样,好笑中存了几分心疼。 旁边戴着遮颈风帽的大妈连忙让孙祎带陈悦齐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水蛭咬过了血不太好止住,快把她带回去吧,你们没下过田的年轻人没防备,冷不丁就被咬了。” 孙祎二话不说,淌着泥水上岸,用衣角替她简单擦拭了小腿,打横将她抱起来,快步回去。 把她放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孙祎拧开水井旁的水龙头替她冲洗伤口,水量开的不大,孙祎蹲下身,用手盛了点儿水,淋在伤口上洗拭,动作一丝不苟,神情认真。 井水冰凉渗骨,浇在伤口上尤为显著,还好孙祎的手是温暖的。 看着桃花眼微垂,睫毛浓密修长,像蝴蝶翅膀一样漂亮,她记得,上次待在孙祎怀里,还是在五合村。 短短半年时间,她和孙祎就有回忆了。 “蚂蟥会分泌让伤口无法愈合的酶,再冲水我恐怕就失血过多死啦。”陈悦齐小声提醒。 “能不能说点好听得?”孙祎把水关了,伸手捂住陈悦齐的伤口,“冰冰的,给你暖一会。” 他一抬眸,正对上陈悦齐复杂的神色,两人距离近在咫尺,甚至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平静的呼吸。 陈悦齐连忙懊恼地收回视野。 孙祎是神啊,她这是在干什么?俩人现在的动作和气氛过于暧昧了,她柔声提醒:“好像没流血了……” 孙祎低下头,修长的手指从她腿上滑落,白嫩的腿上果然止血了,被蚂蟥咬过的地方只剩一个浅浅的伤口。 默默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口,陈悦齐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见孙祎说:“你能不能抱抱我?” “啊?”陈悦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明澄澈,伪装出的黑瞳已经变回了最初的金色,他用一种询问且坚定的目光看着陈悦齐。 这眼神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陈悦齐也不想抗拒,张开双手抱住他,下巴埋在他的颈窝里,没有鞋子,脚只能踩在他的腿上,孙祎半蹲着,手轻轻搂着她的腰,膝盖已经被水浸湿。 大家一同经历了这么多,给予一个拥抱很正常,就当是感慨经历的风雨吧,陈悦齐悻悻地想着,可孙祎的身上的香味充斥着她的鼻息,俩人这是第一次这么紧紧地依偎着对方,她心跳得厉害,怎么都无法平复。 温暖的阳光包裹着二人,耳边青鸟啼鸣如歌,如梦似幻的景色让人不忍离去。 其实,此情此景,更适合接吻。 漂亮的手搭在陈悦齐的腰上,娇小的身躯却给他带来一种柔软而坚定、美好永宁的安全感。 就像从仙主峰回来时见到她的那一刻,有人在等他回家的幸福感填满整个胸腔,就像在医院里,在他茫然无措,怀疑自己时,也是陈悦齐,她无条件相信他。 从出生到现在,两千多年了,从未有人这样对过他,从未…… 忽然想到太白金星说陈悦齐没有被记载在生死簿上,她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了,他该怎么办? 孙祎缓缓将她抱紧。 闻着孙祎身上浓烈的香味,陈悦齐心跳得更厉害,都快从喉咙口蹦出来了。 正沉醉在幸福中呢,陈悦齐猛地推开他,指着自己的腿大喊一声:“流出来了,我又流血了!” 心跳加速了血液的流通,导致伤口再次出血…… 在穷乡僻壤里被封闭了两月,乡村生活给他们的新鲜感也变得缺失吸引力,在两个月的期盼后,终于等到了封控解除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