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道,“我会把你们送到那里,布下‘帐’,请你们进行地毯式搜查,有就祓除,没有就汇报。不过接下来我也还有事,不能把你们再送回高专,伏黑同学是知道路的,麻烦到时候和伊集院同学一起返回。” “了解。” 看来真是个小委托。放下平板,伏黑惠闭上了眼睛。 下车后,墓园便映入眼帘。 这里与其说是墓园,更像是花园。植被修剪齐整,一花一木都如静谧的守护者。青藤编就的拱门后,一条主干道分隔出生者的路与逝者的墓,或浅灰或纯黑的石碑在草木间掩映,为“逝去”平添一分“休憩”之意。 “大城市连墓地都修得这么有意境啊……”伊集院红叶连连感叹起来。 伏黑惠没有接话,在看见漆黑的“帐”从头顶“流”下,罩住整座墓园后,才转过身,朝布下“帐”的伊地知洁高微鞠躬致谢。 这自然不是他第一次单独出任务。不过伊集院呢?档案里说她是伊集院家的独生女,天生持有咒力。首先“伊集院”这个姓氏他就不熟悉,该不会是青森当地历史悠久的咒术师家族?目前已知的咒术界御三家是五条、禅院和加茂,如果排除下来,那其实突然“变异”而成为咒术师的人占比更多,譬如某个吞下特级咒物的傻子。 “五条老师说,这次委托也是对你的一次‘实地测试’,所以我会尽量不出手,由你来解决。” 闻言,还在欣赏墓园的女孩转过身,面上的三分诧异接着变为不满: “那五条先——五条老师怎么不亲自来?” “他有事。”刚才不也说了吗…… “‘有事’‘有事’,既然这么忙就不要在别人服丧期间突然——”不知是哪句话触怒了她,伊集院红叶越发不快,但话至一半突然住口,她赶忙道歉,“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关系。”伏黑惠有意忽略了她刚才的话。 女孩呼出一口气,从拖来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腰包(他不自觉瞥了一眼,看见压在腰包下的淡色衣服,赶紧把头扭向别处),系在腰间,又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熟练地装填弹匣。伏黑惠对枪支不熟,但知道“咒具”的确不限种类,像这类受管制的枪支器具则需要通过刚才所说的“特殊对策课”提交申请,倘若伊集院家人人都用热/兵/器,那就更方便了。 她继而有些担心地说: “对了,伏黑同学,我喜欢用枪,准星有时候不太对,害怕误伤你,所以……” “我不会过去的。” “谢谢你。” 她好像真松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可放心的?难道他看起来很像冲动行事的那种人? 并不知道伏黑惠的心理活动,伊集院红叶持枪走远,开始调查每一座墓碑。 而伊地知洁高刚才所设下的“帐”,不但能让常人无法感知“诅咒”,更是能让咒术师迅速揪出“咒灵”所在。瞧,随着她的接近,空气开始污浊了起来。就好像只有这一小片天空积聚起阴云,原本不可视的“垃圾堆”在阴云下显形,从中诞生出一只又一只扁头人身的怪物——“蝇头”。 它们是不到四级的低级“诅咒”,甚至称不上“咒灵”。平时容易附身在人身上,让人感到心情沉重、困乏无力,但也仅此而已。女孩开了一枪,砰!一只靠近她的蝇头消失在半空中。她又朝着往天上飞的蝇头开了一枪,结果也是一样。 但蝇头仍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飞来。甚至有两只就从他身边经过,他只能比出玉犬,让它一口吃了。 这数量…… 少年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就算这里是墓园,也不可能凭空产生出这么多蝇头,而且仅有少数几只朝女孩飞去,剩下的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帐”或两个咒术师的存在,一股脑地往同一个地方飞去。 伏黑惠凝视片刻,确认那里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只是一棵种在路边的树,因春天已逝而换上一身新绿。蝇头们还在飞。它们不知疲倦地飞到树下,爬上树干,抓住树枝,很快就玷污了绿意,令整棵树看起来灰白一片,臃肿不堪。 伊集院红叶没有动。她不再射击,似乎也想等待结果。伏黑惠听见白色的玉犬发出“呜呜”声,时不时蹭一蹭他,显得很是不安。他安抚地拍了拍狗头,心想连式神都有反应了,看来真是要钻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不过蝇头聚集成的咒灵说到底也是蝇头,成不了气候,就算咒力能堆积,也不见得就有智力。 以防万一,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窗”的号码。 “您好,伏黑同学是吗?对,我们这里监测到墓园附近的咒力突然增长,目前刚到三级。” 话音刚落,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