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宇文城!” 王戬冷哼,“小煞一直被我扣在珊瑚楼,不曾接触过任何外人。你不会说是屡屡杀了你们九剑门的刘娘子,或是这位魏国的郡主吧?” 小煞和银铃二人交换了个眼光,心中微微尴尬,二人看向王戬、宇文城和刘婉,王戬一脸得逞的神色,宇文城满脸不可思议,然而刘婉却有些难过。 王戬瞒着大家使了空城计,骗众人说沿路有重兵护送,直到抵达弘农郡时,才道明实情。银铃曾在那时问过刘婉知不知晓这件事,她当时说知晓。 她确实知晓,不过是她通过观察王戬和风叔的言行猜到的,且当时出发时她就猜到了,并有意配合王戬。但王戬却未主动跟她说过。她心中难受,王戬从前什么都和她商量,两人一路走来,无话不谈,从不会刻意隐瞒对方。 但自从两人因为宇文城吵架之后,双方都不肯向对方低头,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更遑论和她一起商量。从颍川郡到长安这一路,王戬的筹谋、计划从未跟她提过一句,包括这一次,他设计想套出宇文城的真实身份。 他不告诉她,只是在和她生气?还是对她也已有防备,将她看作和对方是一伙的人?刘婉心中发堵,愈加难受起来,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这一场王戬安排的大戏。 王戬看向坑底的铁穆昆,“我以你族人的安危劝你投诚,你始终不肯。又以污蔑你已向朝廷投诚离间你们主仆来威胁你,逼你供出你们门主,你却笃定你的门主不会相信。那是因为你知道,你那位门主就在眼前看着你,是也不是?” “你们门主藏在我们之中,向你传递消息,你才能准确掌握我们何时出发,何时通过函谷,是也不是?” “毋庸置疑,此人就是他!”王戬复又指向宇文城。 宇文城沉着脸,“王戬,你血口喷人!” 王戬,“你想抵赖也没什么用了,我的人看着你昨夜从珊瑚楼回到客舍后半夜溜了出去,除了你,不会是别人将消息透露出去。” 宇文城眉心微皱,“昨夜知晓今日要出发后,我去了一趟城中商行与掌柜道别,顺便交代买卖生意上的事,想必是在那时不小心泄露了我们的行程。” 王戬冷笑,“弘农郡戌时宵禁,从珊瑚楼出来时亥时已过,你上哪儿去给商行的掌柜道别?。” 小煞和银铃郡主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城。 宇文城一噎,转瞬道,“大街上虽然已宵禁,可我们所在的华新坊并未完全宵禁。” 王戬,“你的荣华布庄在如意坊,大街上宵禁,你怎么从华新坊去如意坊?” 向来波澜不惊的宇文城这一次动了怒,勃然变色,“我们所在的华新坊内有家合盛布行也是我名下产业,你不信可以去查,想着今日一早便要出发,但仍然有些买卖上的事未交代清楚,所以我连夜出门去了合盛布行。” 王戬,“这又能说明什么?消息是你泄露出去的,你直接泄露给铁穆昆,还是通过你门下的布坊泄露给铁穆昆有何区别?” 宇文城义正言辞道,“我从未想过要泄露任何消息,只不过是半夜去布行交代买卖上的事,更不觉得我们何时出发是一件机密不可对外人言说之事。至于这件事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我不得而知。可你歪曲事实,非要说我与外人通风报信!” 宇文城,“再则,消息是否是通过我的布行泄露出去的,还真不一定,你难道就能保证在珊瑚楼时,没人偷听到你的话?我知道你向来对我有成见,上次为了救你,我杀了文娘,你心怀不忿,便故意想设局污蔑我。那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故意透露出去,反过来栽赃我呢?!” 王戬气结,“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究竟是谁强词夺理,是谁小人之心?你这一路从颍川郡到长安,我早可以离开独自前往长安,只是担心你们路上遇伏才一路相随,岂知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如此恶意揣测别人。” “刚才在函谷口,要不是为了救你脱身,我也不会和阿婉几人拼死一战而被打断了腿!铁穆昆的黄河巨剑差点要了我的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怎么可能是他的什么门主!” 宇文城越说越不忿,“你非要说是我泄露消息给九剑门的这件事,我坚决不认!只恨我不是真正九剑门的人,我若是,这一路下手机会何其多,应当早杀了你这种心胸狭隘之人!” 众人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心中也犯疑,一时不能辨别到底谁真谁假。话说捉贼要拿赃,这证据也不够充分且直接,若王戬真是对宇文城有偏见,刻意设局污蔑也不是解释不通。想到此节,众人都一时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王戬怒不可遏,看向坑底的铁穆昆,“我已知晓你们门主是谁,我劝你还是别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