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布、刺绣,还能缝制漂亮的衣裙。她缝制的衣裙千金难求,不仅布料好看,还有精美的绣花,那叫一个光彩夺目,中原的贵妇都以有件她缝制的衣裙为荣。” 王戬,“中原地大,这么巧,鼎鼎有名的文娘就住在附近?” 宇文城,“文娘染布、织布和刺绣对丝线和布匹要求极多,住在商贸繁华货物流通之地不足为奇。” 这么一说,确实在理。 刘婉,“那我们约定个日子一起去吧,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位鼎鼎有名的文娘的手艺。” 颖水流向东南,冬日刮北风,正好顺风而下,风劲帆满一路顺畅,行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一处岸边。此地清幽僻静,水边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竹林,纤细的枝头垂下,顶着一头白霜,向水上往来的行客招手。 几人下船上岸,径直往竹林深处走去。道旁翠竹迎风摇曳,竹涛起伏翻滚,万叶千声沙沙轻语,抖落细沙般的雪末。转过竹林,遥遥可见一条溪边有间竹屋小院。 宇文城叩响小院竹门,一位小婢将他们迎至前院会客的前厅中。 厅堂北面便有一座四扇屏风,每扇屏风上分别绣有梅、兰、竹、菊,绣工精致,惟妙惟巧,呼之欲出。屏风前设一席,下方左右各分设三席。上好红木打造的案几,裘皮缝制的柔软座垫,另有案几上已摆好的细陶茶具,四周陈设十分清雅。 五人入座后,小婢一一奉茶,“文娘正在梳妆,请各位稍等片刻。” 谁曾想这‘片刻’便是许久,约莫整整一个时辰,等得甚至比来的路程都长,始终不见任何人影。五人实在耐不住,互相活络起来,从正襟危坐到松快交谈再到起身活泛,偷偷议论起是否被这位文娘耍了。 银铃郡主甚至气愤道,若是再不见人,她就冲到后院去揪人! 终于,听见一阵脚步声,那小婢率先走到厅前,“文娘来了。” 接着,她身后转出一位身着锦衣裙衫的窈窕女娘。女娘手执纨扇半遮面,被另外一位婢女搀扶着走了进来,她缓步轻移,步履优雅。 发髻梳得光整别致,鬓间插着一朵鲜艳夺目的绢花,又零星点缀了样式精致的珠钗。纨扇后露出半张敷粉的脸,一双翦水秋瞳,脉脉含情,正小心翼翼地偷瞄厅中的三位郎君。 比之半张脸更夺目的是这一身妃色长裙,衣裙颜色鲜亮,裙摆上用丝线浅浅地绣着彩蝶戏花,裙裾拂动间若隐若现,花动蝶舞,灵动婉转,精巧华美。 然则再定睛细看,却始终让人感到一丝异样。文娘身量高大,宽肩蜂腰,竟不似一般女娘,看起来与王戬的身材一般。 裙裾下露出一双玉华翘头屡,再精美却也遮不住一双大脚。那双握着纨扇的手指指甲上遍染蔻丹,却是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如纤纤长竹,分明像个男子的手。 文娘被婢女扶着落座后,仍是躲在纨扇后不住地打量王戬和小煞,半晌不开口说话。 众人尴尬,宇文城拱手道,“文娘,客人们相见,可否以真面目示人。” 文娘这才反应过来,羞怯怯地放下团扇。“那位郎君生得怪好看的,把人家看呆了。” 刘婉顿时一口茶喷了出来。虽然他神态娇媚,涂脂抹粉,妆容修饰得雌雄莫辨。但他五官棱角分明,清秀有余柔美不足,以及这声音磁厚,分明是个儿郎。 银铃郡主惊疑不定,脱口而出,“你真的是文娘,你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