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是个富贵闲人,从不掺和朝廷政事。魏帝将案子交给他,实为保护王丞相与麒麟密使,明面上由他负责,麒麟密使暗中追查即可。听王戬这么说,刘婉心中方才稍稍好受一点。 他们想弄清当日风叔他们得到的是何线索,带麒麟密使追至何处,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除了昏迷不醒的风叔,知晓之人已悉数被杀。 被杀的麒麟密使浑身上下又被扒光,线索被抹得一干二净。二人便从昏迷的风叔身上查起,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果然从风叔的鞋底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风叔的轻功以达至臻境界,步履若飞,脚不沾地,按理说他的鞋底应当干净无尘。可他受伤当晚,鞋底竟沾了一层泥。 王戬提议带着风叔的鞋去拜访陈留王,因他既主理本案,又是本地人,对本地情形熟悉,说不定能看出些端倪。 二人到了陈留王府,恰遇上正欲出门去找小煞哥哥的银铃郡主,被银铃郡主告知,“阿爷正在会客,你们得稍等一下。” 王戬问,“不知来客是何人?若是陈留王不方便,我们改日来也行。” 二人忙被银铃郡主拉往会客的花厅,银铃郡主颇有几分不满地道,“无聊的人,来玩好些时日了,不是什么要紧的客人。我已着人去叫阿爷了,阿爷很快就过来,你们在花厅等一等。” 看王戬眨了眨眼睛,银铃郡主才道,“是我的一位叔父,颍川公。” 来的路上,王戬已跟刘婉大致普及了陈留王的情况。当初魏帝打天下,当然少不了族亲的支持,什么陈留王、颍川公之类的,都是魏帝的族兄族弟。那时族亲跟在他身边出人又出力,天下大定后,魏帝便给这些亲戚封王封侯。 这其中,属陈留王最为独特,要说起来他只能算魏帝的远支旁族,且不擅上阵杀敌,并无军功在身,但却是唯一一位并非魏帝之子却被封王之人。 他最大的优点莫过于性情和善,为人处事妥帖细致,当年魏帝在前面打仗,他在后方筹措粮草伤药,安顿伤病,调停胡汉矛盾,安抚各族民心,没有不周全的,颇受各方喜爱和信任,俨然是魏帝的后勤大总管,深得魏帝信任。魏国一统后,因奔波劳累过度以致身体多病,便自请到封地休养,做起了富贵闲人。 在等陈留王过来的间隙,刘婉又好奇地问了王戬颍川公此人。原来,颍川公才是陈留王的亲从弟,陈留王大伯父的亲儿子,陈留王与他自幼一起长大,当年一文一武一起辅佐魏帝。颍川公跟着魏帝征战,是魏帝麾下一位裨将,后被封公爵,定居在陈留郡的隔壁颍川郡。 按理说,陈留王与颍川公当是关系极好才是,不过看银铃郡主的态度,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位叔父。刘婉心中犯疑,却不好宣之于口。 过不一会儿,刘婉便见到了生得白净文雅的陈留王秦羽,纵然上了年纪,仍然看得出陈留王年轻时也是一位仪表堂堂的美男子。用王戬的话说,那是要口才有口才,要文采有文采,要人才有人才。看来,月铃郡主如朗月般的美貌应是遗传自父亲。 二人向陈留王见过礼,简单地寒暄了后,便说明来意。陈留王果然上道,不仅没有对二人私自查案有异议,反而夸赞二位提供了有力的线索,还自谦说自己久不处理政事,还要多多仰仗麒麟密使。 王戬将鞋拿出来,“不知殿下手下有没有对陈留郡十分熟悉之人,可否看出这泥来自何处?” 陈留王心细如发,拿过鞋底看了看,便道,“这是河泥。”随即指着混杂在泥中一截杂草道,“这种芦苇一般长在河道两岸,其他地方不会有。陈留郡内有一条清水渠,自西向东流过陈留郡,这泥可能是出自那里。”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眉目,二人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王戬提议道,“不知卑职可否请殿下派人沿河道搜查一番?” 陈留王听罢,并无异议,当场写下一份文牒交给王戬,让他翌日一早去找陈留郡郡守调兵。二人拿了调兵文牒后,便称谢告辞。 有了查案的方向,刘婉心中松快了一些,三十位麒麟密使被虐杀,不可能不留一点痕迹,她不禁期待起来,沿河道搜查,一定能找到一些眉目。 二人出了陈留王会客的花厅正朝外走,转过一个月洞门走到前院,见陈留王正站在院中。廊下种着花草绿植,他正微微弯腰看花。 刘婉只看到他的侧身,心中一惊,陈留王怎么比他们还快,刚才还在花厅,怎会突然到了前院。她和王戬出于礼节,走上前行礼,“陈留王!” 陈留王直起身,看向他们,“这么快就走了,不多玩一会儿?” 听他一问,二人俱是一惊,声音虽然很像,但明显不太一样。衣衫发冠也是一模一样,容貌咋一看十分相像,然而细看之下,却又有些不一样,比如陈留王要略白净圆润一些,此人却黝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