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刘婉和王戬将风荷山庄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两人商议好对策,暂时按兵不动静待风叔回来。不过他们在山庄上的这些日子,又有了新的收获,发现庄子上来了新的‘熟人’,上党郡的石、墨、希三公。 风荷山庄既是召开诸胡会盟,自然少不了邀请羯人,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羯人贵族便赫然在列。 然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尚未碰面,刘婉和王戬已听闻三人的‘威风’,到了别人的山庄做客,依旧轻狂张扬,趾高气扬,在山庄内日日闹事,三人的大名如今已在庄内如雷贯耳,据说仆婢们避之唯恐不及。 这一日,刘婉和王戬两人正在小院饮茶清谈。突然院外一阵喧嚣,几个婢女面露惊恐,惊慌失措地往院子里躲。 仆从小虫站出来问,“几位阿姊因何事慌张喧哗?这院里有客人,你们小心些,不要惊扰了贵客。” 那几个婢女向小虫行礼,“还请贵客恕罪!前面院子有两拨客人闹起来了。族长和少家主还没赶过来,管事和部曲们调停不了,眼看着要打起来。我们几个小娘子有点怕,就躲了过来。” 这时王戬走了出来,“几位小娘子可看清是哪些客人?说不定我们认识。” 那几个婢女答道,“是几个羯族贵人和那位氐族的胡侯。” 王戬对小虫道,“我和刘娘子一道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王戬和刘婉逆着人流拐了几个弯便看见前方里里外外围着一大堆人。 二人靠过去,只见人群中间有两拨人正互相指着对方鼻子说话,左边那拨人正是石、墨、希三公,他们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家仆。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氐人,应当就是那几个婢女口中的胡侯了,胡侯身后也有一众穿戴齐整的部曲随行。 希公大着嗓门儿,“胡侯不去好好伺候汉人,跑到风荷山庄来凑什么热闹?” 胡侯,“你嘴巴放干净点!到底谁伺候谁?我氐人是从羯人手上夺下的江山,要你们做小伏低俯首称臣,心中若是不服,有本事别嘴上逞能,真刀真枪地打上一架!” 那墨公阴阳怪气道,“胡侯息怒,希公只是替您不值。这天下如今说起来是氐人做主,可想当年您随圣上南征北战,劳苦功高,到头来只封了个乡侯。看看如今朝中这些汉人,有几个是当年阵前流过血卖过命的?却个个高官厚禄,连胡侯您见了也要礼让三分。要说做小伏低,我们哪能跟您比。” 此话戳中了胡侯的痛处,他勃然大怒,骂道,“我氐人的家事,要你这帮羯奴多管闲事,你们羯奴才是真正的汉人家奴!” 天下人皆知,羯人立国的前朝,开国皇帝就是汉人家奴出身。‘羯奴’二字可是羯人不愿被人提起的不光彩历史,他们刚刚戳了别人的痛处,氐人又揭了他们的伤疤。 希公怒不可遏,他离胡侯最近,骂了一句羯人的脏话,迈步上前挥拳打向胡侯。胡侯一伸掌横挡住希公的手腕,另一只手掌啪地一声打在了希公脸上,希公整个人步履踉跄地摔了回去。 石公和墨公赶紧上前扶住希公,接着,羯人的家仆和胡侯的部曲纷纷拔出兵刃举向对方。 石公,“胡侯,这诸胡会盟是以江湖的名义围剿那位带龙雀刀的汉人,要她交出龙雀刀。这种事胡侯掺和进来,就不怕当今圣上知道后,责怪于你。” 胡侯,“本侯想来便来。倒是三位,就凭三位这点功夫和人,也想争夺龙雀刀!”说罢,轻蔑地冷笑一声。 希公和墨公怒目,石公拦下二人,“江湖险恶多变,鹿死谁手未可知,胡侯先保重自己,再图谋龙雀刀吧。” 这时胡侯身旁一护卫道,“胡侯,这几个羯人不知天高地厚,嚣张跋扈,屡屡出言冒犯您,咱们少费唇舌,不如先给他们一点教训。” 他身后的部曲也纷纷附和,“这帮狗崽子当年被咱们杀得屁滚尿流,如今舒心日子过太久了,就是欠揍!” 胡侯一声令下,“给我教训一下这帮人!”他身后的部曲便一拥而上,双方顿时兵刃相加大打出手。 那胡侯的旋风掌对上石公的长拳,一双肉掌翻飞迅猛,凌厉如刀剑,石公双拳交叠相迎,如雷霆万钧,掌拳相击,只听得劈里啪啦声响,双方立时打得不相上下。 然而其他的羯人情况便不大好了,胡侯人多势众,又都是训练有素的部曲,羯人一族被围殴,顿时落于下风。 王戬见状在刘婉耳畔嘱咐了几句,刘婉随即点点头。 石公眼见自己的人吃亏,情急之下朝胡侯卖了个破绽,胡侯以为有机可乘,一掌击向他的脸畔,又想打人耳光。然而石公长拳却不回救,直捶胡侯腰腹。胡侯打人耳光不成,反被殴一拳,肚腹里顿时翻江倒海,差点把早饭呕出来。他怒急攻心,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