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雁门关后,小煞立即去信给母亲,请母亲派人来接应他。一来,刘婉身上有伤,王戬和小煞一路上帮她护理伤口多有不便;二来,既然江湖上已经有了抢夺龙雀刀的风声,刘婉带刀上路便多有危险,若有自己的部曲保护刘王二人,可避免沿路节外生枝。 几人在雁门关逗留了几日,来了一支衣甲齐整训练有素的羌人部曲到关下接小煞,同时还带来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并两个手脚利落的婢女。 两位婢女谨言少语,又妥帖细致,服侍刘婉十分尽心。刘婉坐在马车内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两日,便时常产生种错觉,以为自己还是在家中同亲友游山玩水而非行走在险象环生的江湖。倒是同在马车中的王戬不知为何,这两日横挑鼻子竖挑眼地不悦。 夜里,一行人停驻在一个小镇上,找了家客舍安顿下来。从北到南,进入中原后,沿路的客舍食肆的饭菜,花样也多起来,不单是牛羊肉,刘婉终于可以换换口味,胃口好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再想到要去的是自己的老家陈留郡,心中生出一股特殊的亲近之感,心情愈发的好了。便拉着小煞问东问西,陈留郡有多大,都有哪些县?当地人吃什么?有什么习俗?有什么好玩的? 小煞,“陈留郡有种特别好吃的灌浆馒头,就是蒸馍里包肉馅,那肉选肥瘦相间的,蒸熟后有肥肉化汁,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汁。你吃过后,定会喜欢。” 刘婉,“听你这么一说,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来,赶紧飞过去才行。” 小煞笑得嘴裂到耳根,“不急不急,你若是喜欢,在陈留郡多住些日子也行。我家就母亲和我两人,怪冷清的,巴不得家里来客人。家里屋子也多,你随便住,住多久都行,我们管吃管喝。” 刘婉喜笑颜开,“好呀好呀。”却一转眼对上了一脸不屑的王戬。 刘婉,“王郎君莫不是不想去陈留郡,若是不想去,要不让风叔先送你...” 王戬,“先前在客栈,刘娘子是如何说的?不是说去哪里都带上我么?” 刘婉暗暗地踩了王戬一脚,“那你就该好好感谢小煞,若非他护送,这一路你怎能过得如此舒心。” 王戬“啊!”地一声大叫了出来,小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王戬阴阳怪气道,“那就要多谢小煞了!” 刘婉默默地叹了口气,此人心眼儿为何如此之小。 接着就听小煞客气道,“我母亲虽是羌人,但却最爱汉人诗书,她自幼饱读汉人的经史典籍,若非她是位女娘,她的学问在汉人儿郎之中,说她能做官也不为过。她见了二位一定会很喜欢二位的。” 王戬不置可否,“还不知小煞年齿几何?” 小煞,“我今年刚好十八,子尚和刘娘子今年贵庚?” 两人一个答,“我虚长你两岁,今年二十。”一个答,“我比你小三岁,今年十五。” 王戬挑了挑眉,“小煞正当婚配,不知家里已经说亲了没有?” 小煞猛然被人问起自己的亲事,好似小娘子一般羞红了脸,“因我快要继承族长之位,母亲对我未来的新妇很是慎重,所以提亲的人虽不少,但母亲一直未定下来。” 王戬听小煞如是说,便略略有几分放心。只不过小煞的话也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恕我冒昧,你说你快要继承族长之位?可刚才又说你家中只有你母亲和你两人。你父亲既是族长,不在家中么?” 小煞解释道,“先君原是本支的族长,曾是羌人首领姚宽麾下的大将,但在十六年前病重去世了。母亲膝下仅有我一子,我彼时年幼,无法做族长。因而族中诸事就交由叔父代为住持,要待我大些,再正式继承家业。” 小煞既称‘先君’,便是他父亲已经去世。刘婉,“是主持‘诸胡会盟’大会的那位叔父吗?” 小煞,“正是!” 小煞连忙道,“我回去后,定会好好跟叔父解释,刘娘子侠义磊落,并不是滥用宝刀杀人之人,我一定会力劝叔父不要为难刘娘子的。” 王戬眉毛一挑,“你当真有把握能劝住你叔父?若你劝不住,你叔父要为难刘娘子,你又待如何?” 小煞听了王戬的话,憋红了脸,好半晌道,“我信刘娘子是好人,若是如此,我定会护刘娘子周全!” 王戬鼻孔轻哼,嘴角一撇,十分不屑。“此番我们去凑这个热闹,自有办法脱身,未免你为难,你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小煞,“你们切莫将我当作外人,既是朋友,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刘婉也不希望小煞为难,便安抚道,“你放心若有困难,我们会请你出手相助。” 吃罢饭,二人默契地聚到了王戬的房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