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想到王戬也听得懂胡语,抱着手臂清了清嗓子,“你还小,你不懂,别瞎打听。” 刘婉撇了撇嘴。“堂上那娘子是谁?他们为何惹她?” 王戬,“客栈的掌柜。” 刘婉,“这客栈厉害啊,从掌柜到跑堂的到牵马的,还有那边两个杂役,都是女娘,没瞧见一个儿郎。” 王戬问小乐,“这间客栈在这里开了多久了?这掌柜的没有郎婿吗?” 小乐,“这位掌柜叫夜娘,两年前她领着一帮娘子来这修了这间客栈。客栈一直是她在经营掌管,有人问过她家郎婿,她说死了。” 刘婉听了有几分唏嘘,“一个女娘独自撑起一间客栈,应当很不容易。” 王戬听了眉毛一挑,风叔面无表情,小乐却‘呵呵’两声。 几人正说着,刚才跟夜娘说笑的三人吃完了酒,醉眼朦胧地站起来,偏偏倒倒地走到夜娘跟前,其中一人颠颠地抬起手伸向夜娘下巴。 刘婉心中一惊。哪知那只手尚未碰到夜娘,夜娘一勾拳捶向他的腰腹,那人整个身子被捶飞了起来,落地时撞在桌角上,哇地一口吐得满地都是。 那一大摊稀的干的整的碎的,什么白的黄的绿的青的都涌了出来,连带着酒味、肉味、酸味、臭味顿时弥漫到整个客栈。 刘婉本就胸口发闷,饶是见过再多的世面也受不住,捂着嘴不停地干呕。小乐递给她一碗茶水,她看了眼连连摆手,王戬忙给她递了随身携带的水袋,她想也不想就着喝了两口。 那跟着咸猪手胡人的两人见同伴吃亏,欺身上前各自伸手抓向夜娘。夜娘端坐尺柜上不动如山,右手一把捏住右边那人手腕,长臂一绕一掰,锁住右边那人咽喉。左腿蹬向左边那人裆部,左边那人顿时捂住下身倒在地上嗷嗷打滚。随即抬起右膝顶开右臂弯里被锁喉之人,那人跌出去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咳红了脸。 收拾完三人,夜娘风轻云淡地高声道,“阿木、阿水,这三位客人喝多了,丢到外面去吹吹风,让他们醒醒酒!” “好叻!”于是有两个小娘子过来,面无表情地一个扯手,一个提脚,抬三趟把仨给扔到客栈外去了。接着满脸嫌恶地把地上那摊污秽物清理了。 小乐一边看热闹,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外头,夜里,有狼!这仨估计是新来的,不懂道上的规矩,咱们夜娘,不好惹!” 刘婉摸摸胸口,抚平内心的那点恶心,“我收回刚才的话。” 这时候,跑堂的娘子领着另两位仆妇端着刘婉一行人的酒菜走了过来。六大盘牛肉、六大盘羊肉、六大坛烈酒、二十三碗素面,两个妇人并跑堂娘子,一人端盘、一人端坛、一人端碗,三人手中盘叠盘、坛叠坛、碗叠碗,摞成三座小山一般抱在怀里,却稳稳当当纹丝不动,比街头巷尾杂耍艺人的技艺都好看。 刘婉一行人坐了六桌,三人每到一桌,放肉盘、放酒坛、放面碗,动作如行云流水,镇定自若,忙中不乱,井然有序。看得刘婉目瞪口呆,心道这客栈里真是藏龙卧虎啊! 待最后到了刘婉这一桌时,三人放下最后的酒菜,那跑堂娘子笑着道,“贵客请慢用!”没曾想手不小心碰到刘婉的面碗,面汤一荡,泼洒了些在刘婉身上。 跑堂娘子一边用手去擦刘婉被弄脏的衣襟,一边慌忙道歉,“娘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小人的错!” 刘婉见她满手污垢,忍不住躲闪了一下。跑堂娘子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笑问道,“娘子是打南边儿来的。” 刘婉嗫喏,不知她为何这样问。 跑堂娘子又道,“你们这些打南边儿来的汉人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受不住我们这草原上的风霜尘土。我们这儿一张口就能吃一嘴的土,娘子是干嘛来的?何苦来哉?” 刘婉礼貌地笑笑,不回答。王戬面色冷了下来,风叔面无表情,倒是小乐,冲她和蔼可亲地笑了笑。 跑堂娘子见一桌子人不答她的话,才又道,“娘子这一身衣裳金贵,小人恐怕赔不起,我们这里又没有现成的好衣裳,娘子要不给说个法,看小人能不能补偿补偿?” 刘婉和气地道,“不碍事,不用你赔。” 跑堂娘子仍是不死心,“娘子大人有大量,小人实在过意不去。小人叫阿金,每日迎来送往,对草原十分熟悉,娘子在草原上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说不定阿金能帮到娘子......” 她话还没说完,王戬冷冷地打断道,“我们娘子说了,不用你赔,我看这位跑堂娘子每日迎来送往,不会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吧。” 阿金这才悻悻道,“都是小人的不是,小人送尊客一盘牛肉以表歉意。”说罢,朝着后头庖厨高声道,“多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