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 刘婉将阿岳直逼入廊庑的墙角,让阿岳可以四处乱窜的空隙变少。刘婉趁着阿岳正手忙脚乱地应付间,骤然一刀劈向阿岳的头顶,“为什么?!” 阿岳突然停下剑扬起脸,刘婉心中一紧手中的刀忙收住,堪堪停在他的发髻上。他顶上的发髻无声地散开,披着一头散发笑得冷漠,“还能为什么?羯人无道,欺压汉人,难道不该杀?” 刘婉,“我问,为何要骗我,污蔑我!你口口声声说羯人欺压汉人该杀,可我们是同族,都是汉人,我还曾救过你,你这么小就这样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同族,自己的恩人也不放过吗?” 阿岳眼中戾气一闪,“因为你不配!你身为龙雀刀和克虏刀法的传人,不杀欺负汉人的胡人,你不配拥有宝刀,不配做华大侠的传人!” 刘婉听到‘华大侠’三个字一愣。阿岳趁刘婉这一分神,忙挥开刘婉的刀转身飞入庭院,他的轻功迅捷轻盈,稍稍一纵便飘远了。刘婉想也不想地挥刀直向他后背劈去,乍然又见他去路前方围着一圈弓箭手,便又凝住已出手的招式,收回了后半招。 只她这么一犹豫,阿岳拎起院中一具尸体甩了出去,挡住前方飞来的羽箭,足尖一点踩着庭中的尸首轻轻一跃飞入主屋。 石墨希三公见势不妙,早趁乱逃跑了。主屋前只剩下赵侯提着一杆枪守在王戬身旁。阿岳飞身上前一刀直刺赵侯,赵侯举枪相击。哪知他不过虚晃一招,凌空一脚点在赵侯枪尖上,飞向赵侯身后的王戬,手中的剑朝王戬脖颈上一抹。 刘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喊一声,“王戬!”跟着纵身追了上去。 情急之下王戬忙将身子后仰,刀尖堪堪擦过王戬脖颈上的表皮,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而他后仰的身躯却被落地的阿岳一把拽住,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扣住他的脉门,另一只手举着短剑指着他的脖颈。 阿岳身高只到王戬的腰部,手中的剑举起来距他的脖子尚有寸许。不过几人都明白,小孩子轻功极高,一跃就能立马要了王戬的命,何况还扣住了他的脉门。 阿岳扣着王戬朝着赵侯喝到,“让弓箭手放下箭弩!” 赵侯只好下令让弓箭手们放下弓弩。 刘婉赶过来,“阿岳!别再做蠢事了!你还这么小,就算被人欺负,将来长大了还会有很多种可能,还会重新有人爱护你。可九剑门只是利用你,让你杀了这么多人,是毁了你,利用你挑起胡汉仇恨,让更多人陷入万劫不复!” 阿岳仰天大笑,那笑带着万般凄苦,“九剑门没有毁了我,我的将来也没有什么可能了!二十年前,羯人带兵践踏我的家乡,村子被烧杀屠尽,我的人生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胡人毁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为何我要报二十年前的仇?因为当日亲眼目睹了族人的惨状,羯人的残暴,我虽侥幸活了下来,可我的身体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再也长不大了!二十年来这副残躯没有一日不提醒我,我被留下这条性命在世上,就该为了给被杀的汉人复仇!” 刘婉听了他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一个人留在了十岁,再也无法长大,是拥有了怎样的伤痛?!随着年岁的增长,仇恨日积月累,永远十岁的身体该如何承载这二十年的仇恨! “反倒是你!你手握龙雀,身负克虏刀法,为何不替中原千万被胡人残杀的汉人讨回公道?!” 面对阿岳愤怒的质问,刘婉愣在当下不知如何作答。 阿岳满眼悲愤,“当日我全家被杀,听说有位华大侠专杀欺压汉人的胡人,我等啊等,却怎么也等不到他来替我报仇。直到今日终于等来他的传人,可你却令我大失所望!你为何不能像华大侠那样,去杀了欺负我的汉人?我借你的名又如何?你的刀呢?你的刀法呢?你难道忘了龙雀刀和克虏刀法是为何而生?你若不敢,就让我来替你完成本该属于你的使命!” 刘婉,“不是的,龙雀刀和克虏刀法不是用来乱杀无辜的,你杀死的这一百多口人,不是人人都该杀的。阿花那么善良,她待你那样好,她何其无辜!还有襁褓中的婴儿,那样弱小无辜,你为何连这点良心也没有?” 阿岳那张癫狂的脸上流下了泪水,“阿姊,你曾说过你有个与我一般大小的弟弟。可你知道吗,我也曾有个与你一般大的阿姊,她在你这个年纪,被这家家主凌*辱致死!阿姊,你说她不无辜吗?这家人不该死吗?” “阿花再好,与其留她一人在世上独活,承受跟我一样的痛苦,不如让她一起下去。我的阿姊泉下有知,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至于襁褓中的婴儿?当年羯人屠杀我全村之时,不知多少弱小无辜被他们杀死,他们何尝有一点良知?” “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吧,华大侠当年以克虏刀法替汉人复仇时,全都斩草除根,上至老的下至